萧景瑞,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6.
去北境的前一天,我接到了萧昱的拜帖。
我让他在司礼监的偏厅等了足足两个时辰,才姗姗来迟。
他穿着一身天青色的长袍,身形消瘦,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凋零的落叶,背影显得有些孤寂。
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对我行了一礼。
“千岁。”
“什么事?”
我没什么耐心地问。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锦囊,递给我。
“这是家母在世时,亲手为我求的平安符。北境苦寒,危机四伏,千岁此去,还望……多加保重。”
我看着那个锦囊,上面用金线绣着一个“安”字,针脚细密,看得出是用了心的。
我记得,当年我母亲也为我绣过一个一模一样的。
只是,那个锦囊,连同我苏家的一切,都早已化为了灰烬。
我的心中,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疼。
“用不着。”
我别过头,没有去接,“咱家的命硬得很,阎王爷不敢收。”
他举着锦囊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千岁,”他沉默了片刻,再次开口,“此次北境之行,三皇子绝不会善罢甘休。您一定要多加小心。”
“他派去的杀手,武功高强,而且……”
他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
“而且什么?”
“而且,他们手中,有‘天机阁’特制的火器,威力巨大。您身边的护卫,怕是难以抵挡。”
天机阁?
我眉头一皱。
天机阁是大周最神秘的组织,专门研究各种机关暗器、奇门遁甲。
他们从不参与朝堂之争,怎么会和三皇子扯上关系?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审视地看着他。
他眼神闪躲了一下,低声道:“我……我自有我的法子。”
我冷笑一声。
看来,我这位病弱的前未婚夫,也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无害。
“你的消息,咱家收到了。”
我说,“你可以走了。”
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化作一声叹息。
“你……一路保重。”
他转身离开,背影萧索。
我看着桌上的那个平安符,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将它收进了袖中。
7.
前往北境的路上,果然不出萧昱所料。
我们一行人刚出京城不到三百里,就在一处峡谷,遭遇了埋伏。
箭如雨下,喊杀声震天。
东厂的番子们虽然个个都是好手,但对方人多势众,而且装备精良,正如萧昱所说,他们手里有火器。
那是一种状如竹筒的东西,点燃引线后,能射出无数钢珠,杀伤力极大。
一个照面,我这边就倒下了十几个人。
“保护干爹!”
李德全尖着嗓子喊道,带着一队亲卫,将我团团护在中间。
“干爹,您先走!奴才们给您断后!”
“走?”
我冷笑一声,抽出腰间的软剑,“咱家沈青的字典里,就没这个字!”
我飞身而起,如一只黑色的猎鹰,冲入敌阵。
剑光所到之处,血肉横飞。
当年,我从乱葬岗爬出来,拜入江湖上最神秘的杀手组织“无影楼”,学了整整三年的杀人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