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那是沈南星的婚礼?
02
我在父亲去世第二天知道了沈南星出轨的消息。
沈家世代行医,从明朝起就有沈家子弟远赴非洲。
到了现代,沈家更是把前往非洲历练作为选婿的重要手段。
沈南星出发前,父亲让他选在非洲行医的地点。
沈南星选了沈家根基深厚、条件优越的南非。
父亲颇有微词。
我劝父亲,南非疑难杂症更多,沈家医术更能派上用场,他才作罢。
在沈南星工作的医院里,有个护士叫桑达。
她是父亲在非洲行医时救过的姑娘,也是我的朋友。
我拜托桑达多多照顾沈南星。
起初,桑达对沈南星赞不绝口,说他帅气、温柔,医术高明,轻轻几针就治好了她的颈椎病。
但后来,桑达给我发来一张沈南星和一个女人在小树林拥抱的照片。
“月,你不是说他是你的未婚夫么?”
刚刚应付完前来争夺家主之位的沈家旁系,我一回房就看到了桑达的消息。
我险些晕倒,是三哥沈怀夕扶住了我。
他也看到了桑达的信息,但他没有说话,只是一手拄拐,另一只手抚平了我衣角的褶皱。
“你先休息一会,我守着你。”
说完,他出了门,沉默地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下。
我没有去质问沈南星。
或许桑达认错了人,或许他们只是朋友,或许这只是一场误会。
我一边在明枪暗箭中接管沈家,一边继续给沈南星调拨资源,一边在深夜成把地吞下抗抑郁药。
这样的日子我过了两年。
两年中,唯一的慰藉,便是夜晚失眠推开房门时,雷打不动地坐在门口的沈怀夕。
像一座沉默的山。
直到五个月前,桑达告诉我,梁芝雨怀孕了。
我拍了拍沈怀夕的肩。
“三哥,你是不是喜欢我?”
“是。”
“那我们结婚吧。”
“好。”
02
晚上,我在药房磨药,沈南星推门进屋。
沈南星熟练地泡上我最爱的生普,又接过我手中的研杵。
我坐到一旁喝茶。
一时静默,只有研杵和研钵发出的碰撞声。
沈南星先开了口。
“心月,父亲去世,我没能回来陪你,抱歉。”
“那是因为我没告诉你父亲去世的消息,你道什么歉?”
“那段日子很难熬吧。”
“还好,想着不能让你在非洲受影响,咬咬牙也就挺过来了。”
沈南星叹了口气。
“心月,哥哥对不起你。”
茶杯见底,沈南星立刻走到我身边续上,然后他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盒子。
“这个送给你。”
一股异香从这个乳白色的小盒子里飘了出来,我眼睛一亮:
“非洲乳香。”
沈南星面露赞许:
“不愧是你。”
“这个是我亲自去非洲丛林深处采集材料熬成的顶级非洲乳香,它对缓解你的痛经有奇效。”
我把玩着小盒子:
“这就是你为否认我们恋爱关系,准备的赔礼?”
沈南星难堪地别过脸。
“心月,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可能混淆了心中的感情。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兄妹……”
“我送你这个,是希望你能接受芝雨。”
“你从小到大顺风顺水,宠你的人多得数不清。但芝雨只有她自己。她是个很辛苦、很努力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