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林野愣了一下，来不及细想，蚀骨蠕虫已经追了上来，张开满是尖牙的嘴，朝着他的后背咬去！
千钧一发之际，林野猛地转身，右手握着蓝光匕首，凭着本能朝着蠕虫的头部刺去。匕首刺进蠕虫头部的瞬间，林野感觉到一种刺穿软肉的阻力，紧接着，蠕虫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身体剧烈地扭动起来，透明的粘液喷了他一身。
“就是现在！” 林野想起刚才看到的——蠕虫头部虽然坚硬，但在尖牙后面，有一块淡粉色的软肉，那里应该是它的弱点。他咬紧牙关，手腕用力，将匕首往软肉里再刺深几分，同时往下一剜！
“噗嗤——”
一股暗红色的液体从蠕虫的伤口里喷出来，溅了林野一脸。蠕虫的身体抽搐了几下，然后像泄了气的气球似的瘫在地上，很快就化成一滩黑色的粘液，渗入了地面的裂缝里，只留下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淡蓝色的晶体。
林野喘着粗气，瘫坐在地上，右手的蓝光匕首渐渐消失，掌心的灼热感也退了下去。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污，拿起地上的蓝色晶体——入手冰凉，像是块冻住的玻璃，在灰蒙蒙的光线下泛着微弱的光。
“这到底是……梦？” 他捏着晶体，脑子里一片混乱。就在这时，眼前的景象突然开始扭曲，断壁残垣像被打碎的镜子似的裂开，耳边又传来了空调的嗡鸣声。
林野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趴在设计院的键盘上，屏幕上的规划图还停留在刚才没改完的地方。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已经是早上七点了。
“原来是个梦……” 他松了口气，揉了揉脖子，却突然感觉到右手掌心传来一阵刺痛。他摊开手，发现掌心有一道细细的划伤，还在渗血——和刚才握匕首时，被刀刃边缘蹭到的位置一模一样。
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他的裤子上沾着几块黑色的泥污，和里世界里的泥污颜色、质感完全相同。而在他的键盘旁边，放着一块淡蓝色的晶体——正是刚才在里世界里，从蠕虫尸体上捡来的那块。
林野拿起晶体，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他看着掌心的划伤，又看了看屏幕上的规划图，心脏突然狂跳起来。
这不是梦。
2 地铁里的影爪
林野把蓝色晶体藏进了抽屉深处，用一本旧杂志盖住。掌心的划伤他用创可贴贴住，同事问起时，他只说是画图时被美工刀划到的——没人怀疑，设计院里谁还没被刀划、被尺戳过？
但只有林野自己知道，昨晚的经历是真的。他一整天都心神不宁，改图时频频走神，脑子里反复回放着里世界的景象：灰蒙蒙的天空、蚀骨蠕虫的嘶鸣、掌心那把蓝光匕首的触感……还有那块冰凉的晶体。
“小林，王总刚才又来电话了，问新方案什么时候发过去。” 组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带着点无奈，“你昨晚没睡好吧？脸色这么差，不行就先眯会儿，我帮你挡一挡。”
“没事张哥，我马上改完。” 林野勉强笑了笑，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屏幕上。他知道现在不是想里世界的时候，要是丢了工作，他连房租都交不起——里世界再刺激，也不能当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