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接下来的几天,苏晚彻底过上了与世隔绝的“山顶洞人”生活。公司的电话?一律不接。陆辰发来的无数条解释、忏悔、甚至带着一丝怒气(他凭什么生气?!)的信息?看都不看直接删除拉黑一条龙。连外卖都只敢让小哥放在门口,等人走了才鬼鬼祟祟地开门去取。她完全沉浸在“我是谁?我在哪?我会不会哪天晚上做个噩梦就把自己连同这栋楼给点了?”的终极哲学三问里,外加一点对消防安全的高度担忧。

她尝试着去控制体内那股躁动不安的力量,结果过程堪比驯服一只患有间歇性狂暴症的哈士奇——时而像便秘(意念集中到脸抽筋,火苗死活不肯出来),时而像腹泻(情绪稍微一激动,火焰就“轰”地一下失控喷涌)。不小心打翻的水杯瞬间被蒸干,心情低落时桌角的文件自动卷边发黄,散发出一种类似烤红薯烤过头了的焦糊味。她连手机都不敢长时间玩,生怕一个不小心电流短路,让这昂贵的玩意儿直接变成一块板砖。

与此同时,那些空气中漂浮的彩色小光点,在她眼里变得越来越清晰。她凭着某种莫名的直觉,尝试着去引导那些看起来最温暖、最活跃的红色小光点靠近自己。嘿,还真有效!当那些红色光点融入身体时,体内那股躁动的火气就会变得温顺安分一些。这感觉,有点像给家里那只拆家的二哈喂了它最爱的肉干,暂时获得了片刻的安宁。

这种超自然的现象,逼得她开始翻箱倒柜,试图从故纸堆里寻找答案。终于,她从母亲留下的一个散发着樟木香气的旧木匣底层,翻出了一本纸张脆得一碰就像薯片一样掉渣的手抄本古籍残卷。以前她只当这是母亲家乡的某些民俗传说,带着神秘色彩但并未当真,现在再看那些模糊不清的字迹和图案,只觉得冷汗直流。

残卷上隐约记载着关于“上古神禽,凤凰血脉,涅槃重生”的片段,还有一些关于“天地灵气”、“修炼法门”的晦涩描述和完全看不懂的经络图。合着老妈祖上不是普通的劳动人民,而是……隐藏的神兽后裔?陆辰那个王八蛋的背叛,相当于一次精准的“社会性死亡”,阴差阳错地达到了某种玄妙的“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条件,激活了她这具“凡人躯壳”里沉睡的隐藏种族天赋?

这个认知让她更加凌乱不堪。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她还是苏晚吗?还是说,她现在是披着苏晚皮的……火鸟牌人形自走燃气灶?

一天深夜,苏晚正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努力跟体内那团不听话的“火苗”进行友好(并不)的沟通交流时,一股阴森刺骨的寒意毫无征兆地笼罩了整个公寓,温度骤降了好几度。阳台的阴影里,如同地府开通了直达班车,悄无声息地浮现出两个穿着黑色斗篷、连脸都看不清的高挑身影,他们的眼睛闪烁着不祥的、如同劣质LED灯般的红光,死死地盯住了她……的胸口,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盯住了她胸口那块正在微微发烫的玉佩。

“纯净的神凰气息……嘿嘿,果然在此……”其中一个黑影发出沙哑难听的声音,像是用砂纸在摩擦生锈的铁锅。

苏晚瞬间汗毛倒竖,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你……你们是谁?走错门了吧?我没点外卖,也没叫特殊服务!” 那两个黑影显然没有聊天的兴致,如同没有实体的鬼魅,带着一股下水道般的腥风,直接朝她扑了过来,漆黑的指尖弹出如同野兽般的利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