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末起床去杂货店买了些锅碗瓢盆，洗发露，香皂。
米和菜少买一些，出租屋没有冰箱，吃多少买多少就好。
回家洗洗刷刷，做了顿像样的饭。
四季豆丝炒肉和炒红菜。
前租客留下来，糊满油的电饭煲洗干净还能用，只是锅巴多了些。
她坐在小凳上慢慢吃着饭，打量着出租屋。
这辈子很多事都不一样了，从一开始就不一样了。
上辈子她跟季松槐在父母死前没有交集。
她不爱学习，跟同桌的关系也不亲近。
现在她变得爱学习，万紫依和赵一璇已经和她疏远。
……
原来关了一道门，还有一道门，要死的人，是拦不住的。
但这对自己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
周一返校。
早读过后的课间操后，月考的成绩也出来了。
卷子已经下发，排名也公布了。
她的成绩本就是年级倒数，这次依旧是倒数，倒数第三。
数学只考了28分，还多是选择题蒙的。
如果她不是天才的话，她这一年应该很难达到上海城的大学吧，她缺得太多了……
看到同桌的卷子，跟她鲜红的叉不一样，他的卷子都是勾。
成绩下来，他是年级第三名。
林末看着他的卷子，又抬头看他的脸。
会读书的人气质是真不一样，就说班里的班长，长得很一般，但也有女生暗恋他。
慕强是人类的天性，林末也慕强，不然她不会想嫁进陆裴家。
那是她上辈子能够得上的，最好的……
“林末，你没事吧？”
顾玄彬知道她的排名，看着她的试卷有些担心。
作为同桌，他很知道林末平时有多努力学习。
“你要是有不会的，尽管问我，我帮你慢慢补。”
林末垂着的眼抬起，眼里的情绪在抬眼那一刻转变。
她目光澄澈，眼里都是感激，前窗斜刺进来的光束刚好在她面前。
那双眼里像点缀了碎金，随着她眨眼的动作，一明一灭。
“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呢，同桌？”
她语气带着开玩笑的玩味，说着凑近了他些许，她需要一个成绩好的人来帮她，她不必舍近求远，更何况近的这个肯定喜欢自己。
少年心跳如擂鼓，他微微后仰了些，生怕自己的心跳声泄露。
他极力压制着悸动，语气平稳的说：“不用谢，我们是朋友。”
顾玄彬很尽职尽责，林末也不再跟他客气，霸占掉他的课间所有时间。
她的求知若渴，让他连去上厕所都是用跑的。
中午他们一起去食堂吃饭，吃完饭就在教室里凑着头讲题。
班里的学生渐渐看出了些不对劲的苗头，但他们俩恋爱的绯闻还未传出。
学校里就有了更炸裂的新闻。
林末家里的事被摆出来了，那一片在这里上学的学生并不算少，她在学校又挺出名的。
不过这些对她的影响不大，该跳脚的是大二王吉辉的儿子王波。
“听说啊，王波他爸混社会的，逼死了大三一个女生全家，连个不到一岁的婴儿都没有放过！”
“天呐，我知道！是林末，还是校花呢！”
“真没想到，校花身世这么惨！”
“不过好像是因为她爸爸欠了王波他爸很多钱？”
“可不是嘛！听说是个赌鬼，家里还开的麻将馆，最讨厌赌博的人了，害人害己！”
“……”
王波这两天走到哪里都被人用鄙夷又审视的眼光看着。
他身边的兄弟也跟他渐渐离心，但迫于他爸的混混头子身份，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叛变。
流言传播的速度很快，到今天爆发时，已经几乎全校的同学都知道了。
他听着前面几个女生的议论，怒从心起，几步上前就把前面一个女生推倒在地。
“你们这群死三八知道些什么！再敢乱说话，我把你们舌头拔了！”
女生们扶起倒在地上的女生，飞快跑了。
王波胸口起伏着，转了个弯朝着林末所在的教学楼而去。
几步跨过长梯，来到教室门前。
“林末！你给我出来！”
林末听到有人叫她，抬起头看着教室前门的王波。
“她人呢！”
他迫不及待问前桌的同学，那男生手指隐晦的往后面指。
王波的眼顺着往后看，就看到了林末坐在那里，姿态乖顺，极漂亮的一张脸。
他心不由一跳，但怒火依旧占据了上风。
他绕到后门，拉着林末的手臂就往外扯。
她根本不认识王波，本能的挣扎道：“你干嘛！”
顾玄彬也来帮忙，两步上前把一把抓住王波的手腕一扭。
他痛呼出声，放开了对林末的桎梏。
顾玄彬把她拉到自己身后，与王波对峙。
“你干嘛的？！”
他清越声线被压得低低的，面对着王波的脸肃着，看着他的眼神冰寒。
王波认识顾玄彬，在一次他跟着他爸去的酒宴上。
他爸对着顾玄彬和他爸点头哈腰的，姿态放得极低。
一点锋芒都不敢露出，他看清对面人的脸时，气势都被压下去了一半。
但他到底年轻气盛，不看男生，指着后面的林末道：
“你家里人怎么死的你自己知道！你跟别人说清楚，凭什么赖我们头上！”
林末听到他这样说，一下便明白过来他是谁。
想到他爸那时看她的眼神，不由贴顾玄彬更紧，抓着他的手臂手缩紧。
感受到身后人的害怕，他一把打开王波指着林末的手。
“如果不想让你爸在凌城混不下去，就赶紧滚！”
他声音并不大，胸腔的阵鸣却明显，埋在他背后的林末，听到了也感受到了。
“你给我让开，这是我跟她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王波不依不饶，要上前，又被顾玄彬拽住。
林末一直躲在身后，没过多久王波含怒而去。
但她知道王波不会就这么算了，王吉辉现在在派出所，等他出来也是一大隐患，说不定就会来找自己麻烦。
想到顾玄彬威胁王波的我话，抓着少年的手臂更用力了些。
从他的自行车、巧克力和他平时用的东西便能看出他家境不错。
他说他家住在汽车站那边，那边的别墅……
王吉辉算是镇上一霸，也有些产业，和顾玄彬的爸爸认识，看来还是被压的一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