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越来越大,带着一种要将整个世界撕裂的呼啸。路灯闪烁了几下,彻底熄灭。
整个别墅区陷入一片黑暗。
屋里传来孟思瑶的一声尖叫,紧接着是我爸的怒吼:“怎么停电了!物业干什么吃的!”
我抬头看了一眼二楼属于我的那个房间窗户,嘴角扯出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
我抱着牛牛,没有去敲那扇紧闭的大门,而是绕到了别墅的侧面,来到我卧室的正下方。狂风暴雨中,我冷静地从冲锋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防水的小巧工具包。
我没有去撬动那扇看似牢固的窗户,而是对准了窗台下一块毫不起眼的墙砖。
随着工具的探入,那块墙砖“嗒”地一声弹开,露出的不是砖石,而是一个泛着金属幽光的数字键盘。
雨水模糊了我的视线,但我指尖的动作精准无误。
随着一串密码的输入,一声轻微的、只有我能听见的机械运转声响起。
2
我卧室下方的那片墙壁,无声地向内滑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入口,以及一条向下延伸的金属台阶。
温暖干燥的空气扑面而来,与外界的湿冷形成鲜明对比。
我抱着牛牛走了进去,身后的门缓缓关闭,将风雨和喧嚣彻底隔绝。
感应灯自动亮起,照亮了这条通往地下的阶梯。每一步都坚实而沉稳。牛牛似乎感受到了安全,在我怀里放松下来,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阶梯的尽头,是一个真正的“世界”。
这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杂乱。左手边是物资区,巨大的金属货架分门别类,从真空包装的主食、冻干果蔬,到各种自热食品、高能量棒,每一件物品的包装上都清晰地标注着生产日期和保质期。净水设备、药品、工具、燃料……所有你能想到的,和我那“家人”永远想象不到的,都整齐地码放在这里。
右手边是生活区。一张舒适的单人床,独立的卫浴系统,小小的厨房操作台,以及一整面墙的电子屏幕。
我将牛牛放在地上,它熟门熟路地跑到自己的小窝,开始享用自动投食机里新鲜的顶级猫粮。
我脱掉湿透的冲锋衣,走进浴室冲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柔软的家居服。
胸口那股被撕裂的痛楚,在温暖的水流下,似乎被暂时麻痹了。
我为什么会做这一切?
记忆回到三年前那个冬天,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雪导致全城大停电。当时孟思瑶刚搬进我们家不久,暖气停了,她抱着热水袋在我爸面前哭哭啼啼。
“爸,我好冷啊……手脚都冻僵了……这样下去皮肤会变差的,下周我还要拍护肤品广告呢。”
我当时重感冒,发着高烧,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只求能有一口热水喝。
我爸二话不说,把家里唯一一台小功率备用发电机的电量,全用来给孟思瑶的房间供暖、烧水、给她的手机和直播设备充电。
我妈刘湾端着一碗姜汤送到她房间,柔声安慰:“瑶瑶乖,先喝点热的暖暖身子,别冻坏了。”
而我的房间,一片冰冷。我向我妈讨要一点热水吃药,她却不耐烦地说:“宁宁,你体谅一下妹妹,她比你娇贵。你一个大姑娘,扛一扛就过去了。”
我去找顾衍,希望他能帮我买点退烧药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