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因为痛苦而颤抖。
识海里，却已经开始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的神魂光团，在他的“帮助”下，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亮。
而在识海的最深处，一片他感知不到的角落。
一滴鲜红的精血，正悄悄地，与一块漆黑的石头，融合在了一起。
一个针对他的天罗地网，已经开始编织了。
5
在阴风洞的日子，过得很规律。
白天，我在痛苦的哀嚎中修炼《九转淬魂诀》，把神魂养得“油光水滑”。
晚上，我就偷偷摸摸地布置我的《心魔血誓》。
这个过程，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玄渊老祖的神识像个24小时不关机的摄像头，时刻监控着我。
但我发现了一个规律。
每天深夜，当阴风最烈的时候，也是他的神识最弱的时候。
他毕竟只是个残魂，寄生在玉佩里，也需要休息。
这个时间，大概有一个时辰。
这一个时辰，就是我的黄金时间。
我把阴煞石作为阵眼，藏在我识海的最深处。
然后，每天逼出一滴精血，融入阵法。
这个过程很伤身体，我每天都脸色煞白，脚步虚浮。
玄渊老祖看到了，只以为我是被阴风折磨的。
不但不怀疑，反而更加得意。
觉得我这具身体的潜力，快要被他榨干了，也差不多该到收割的时候了。
“女娃，再坚持半个月。”
“待你神魂彻底稳固，吾便传你真正的无上大道。”
他开始给我许诺。
我虚弱地笑了笑，点了点头。
“多谢……前辈。”
声音里充满了感激和信任。
除了布置阵法，我还得引动心魔。
心魔这东西，人人都有。
贪婪、嫉妒、愤怒、恐惧……
平时被压在心底。
一旦被引爆，后果不堪设想。
我要做的，就是把我的心魔，养大，养肥。
然后把它变成看门狗。
一条只咬入侵者的恶犬。
玄渊老祖是最好的饲料。
他越是得意，越是觉得自己掌控一切，我的心魔就越是兴奋。
他每一次“循循善诱”的教导。
他每一次高高在上的施舍。
他每一次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贪婪和蔑视。
都像是一勺热油，浇在我的心魔上。
让它在我的识海深处，无声地咆哮，壮大。
我每天都在识海里跟我的心魔对话。
“看见没，就是这个老东西。”
“他想吃了我，然后穿着我的皮，去外面逍遥快活。”
“等他进来的时候，你就给我往死里咬。”
“他的神魂，就是你的大餐。”
我的心魔，是一个模糊的黑影。
听到我的话，它会兴奋地扭曲，翻滚。
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我的《心魔血誓》大阵，基本已经成型。
我的识海，从外面看，风平浪静，神魂光团饱满圆润，充满了诱惑力。
但在它的底层，已经变成了一座布满利齿和倒钩的深渊。
只等着那个自以为是的主人，一脚踏进来。
我的脸色，也变得前所未有的苍白。
走路都得扶着墙。
这不完全是装的。
燃烧精血和饲养心魔，对我自己的消耗也很大。
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玄渊老祖终于坐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