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前走了一步凑到林初瑶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
“我当然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是你的生日。”
她顿了顿然后用一种近乎温柔的、却又让人毛骨悚然的语气继续说:
“不过没关系。因为三天后就是你的祭日。”
林初瑶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大小。
顾晚直起身看着台下所有惊呆了的宾客缓缓举起三根手指用清晰的、不大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见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宣布:
“大家听好了。三天。从现在开始倒计时。三天之后就是林初瑶小姐的头七。这件寿衣她刚好用得上。”
说完她不再看任何人转身在所有人惊恐、愤怒、鄙夷的目光中昂着头一步步走下了舞台走出了这个金碧辉煌的人间地狱。
**3. **
顾晚走出宴会厅晚风一吹她才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已经全被冷汗浸湿了。
刚才在台上她看似冷静其实全凭着一股滔天的恨意在支撑。现在那股劲一过巨大的疲惫和后怕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
她做了一件在所有人看来都无比疯狂、愚蠢、自取灭亡的事情。
但她不后悔。
这是她吹响的复仇的号角。
一辆黑色的宾利像一头愤怒的野兽 screeching 地一声在她面前停下。
车门打开沈司燼从车上冲了下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
“顾晚!你必须回去给初瑶道歉!”他双眼通红脸上满是失望和愤怒“我不知道你今天发的什么疯但你刚才做的事已经不是简单的恶作劇了!你这是在诅咒她!”
顾晚冷冷地看着他看着这个上一世亲手把自己送进地狱的男人。
道歉?
她真想笑。
“放手。”她的声音像冰一样冷。
“你不道歉我就不放!”沈司燼死死地攥着她“晚晚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这么不可理喻?”
“我以前是怎样?以前是那个看着你和你的白月光在我面前卿卿我我还要强颜欢笑的傻子吗?”顾晚用力甩开他的手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凝成实质“沈司燼收起你那套假惺惺的说辞。你心疼了?你心疼你的初瑶了?”
“我……”沈司燼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
“你心疼她就滚回她身边去守着她。毕竟她也没几天好活了。”顾晚说完转身就走。
“站住!”沈司燼再次拉住她语气里多了一丝哀求“晚晚算我求你。回去把这件事解释清楚就说是你喝多了开的玩笑。我会帮你跟初瑶求情她一向善良会原谅你的。”
善良?
顾晚听到这个词笑出了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厉。
“沈司燼你知不知道你这副深情的样子让我觉得有多恶心?”她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放心我不会跑。我就在家里等着。等着三天后去参加她的葬礼。”
她说完不再给他任何机会拦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回到那个曾经被她称为“家”的别墅顾晚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她没有哭也没有发泄。
她从床底拖出了一个尘封已久的箱子。箱子里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关于各种珍稀香料和植物的笔记。
她要找的不是香料。
而是一种毒。
上一世她在监狱的医疗室里生命弥留之际曾无意中听到两个狱医的对话。他们在讨论一种新研发的、还处于实验阶段的神经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