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不得指天发誓。
看我反应这么激烈，我爸妈将信将疑，但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
我爸坐下来，沉声道：“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以后离那个程豪远点！听到没有？别再惹是生非！”
我憋屈地点头：“知道了。”
从家里出来，我心情更差了。
平白无故挨了顿骂，还被迫想起了程豪那个混蛋。
祸不单行，晚上几个朋友约我出去喝酒，说是给我压惊。
结果在酒吧，好死不死，又撞见了程豪那帮人。
他们坐在离我们不远的一个卡座，声音很大，嘻嘻哈哈的。
程豪被围在中间，手上缠着点绷带，估计是那天打架的伤，但丝毫没影响他的兴致，跟几个男男女女谈笑风生，好像前几天那场失败的婚礼对他毫无影响。
我看见他就来气，故意扭过头不去看那边。
但酒过三巡，我还是忍不住偷偷瞟了过去。正好对上程豪投过来的目光。
他手里晃着酒杯，眼神深邃，隔着喧嚣的人群，直直地看着我，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像被烫到一样，立刻收回视线，心脏却不争气地漏跳了一拍。
妈的，阴魂不散！
我去洗手间放水，出来洗手的时候，看着镜子里自己有些烦躁的脸，心里又把程豪骂了一百遍。
刚抽了张擦手纸，身后隔间的门开了。一股熟悉的、带着压迫感的气息靠近。
我一抬头，从镜子里看到了程豪。
他走到我旁边的洗手池，打开水龙头，慢条斯理地洗着手，也没看我。
气氛诡异得让人窒息。
我扔了纸，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刚迈出一步，手臂却被他猛地抓住！
“干嘛？”我甩了一下，没甩开，怒视他。
程豪关掉水龙头，转过身，把我往后一推，我的背直接抵在了冰冷的瓷砖墙上。
他比我高小半个头，此刻逼近我，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我脸上。
洗手间里灯光昏暗，只有我们两个人。
“祝向文。”他开口，声音有点沙哑，带着酒后的慵懒，却又异常清晰，“我抢璐璐，是因为她看你的眼神，让我很不爽。”
我愣了一下，没明白他这话的逻辑。
他凑近我，几乎贴着我的耳朵，热气拂过我的耳廓，让我浑身一僵。
“其实，”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致命的蛊惑，“我从初中那会儿，就在想着怎么把你骗到手了。”
……
我好像听见了我世界观碎裂的声音。
初中？
骗到手？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大脑彻底宕机。
所以……婚礼上那句话，不是玩笑，不是挑衅，而是……认真的？
程豪，我的死对头，从初中就开始……暗恋我？
程豪说完那句石破天惊的话之后，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用那种我从未见过的、复杂又直白的眼神看了我几秒，然后松开了手，像没事人一样，整理了一下衣领，转身就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