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转身走进厨房，很快端着一杯热牛奶出来，递到我手里：“晚上喝凉水解渴，容易肚子疼。”
温热的牛奶透过杯子传到掌心，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心里。我抬头看他，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可那双墨色的眸子里，似乎少了些平时的冰冷，多了点我看不懂的情绪。
“谢谢。” 我小声说。
他 “嗯” 了一声，转身回了书房，门轻轻关上，像隔绝了两个世界。我握着热牛奶站在原地，看着书房的门，突然觉得，那个冷漠的傅斯年，好像也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而这场冰冷的契约婚姻里，或许藏着我还没看懂的温柔，和更深的秘密。
第四章 老宅的试探
周日上午的阳光格外温和，我却对着衣柜里的衣服来回纠结了半小时。傅斯年说奶奶偏爱素雅的风格，可我翻遍满柜的裙子，总觉得哪件都不够得体 —— 毕竟这是我第一次以 “傅太太” 的身份见傅家最有分量的长辈，稍有差池，不仅丢自己的脸，恐怕还会连累苏家。
“选这件。” 傅斯年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我回头，看到他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一件淡青色的棉麻连衣裙，领口绣着细碎的白梅，“奶奶年轻时喜欢绣梅，看到这个会高兴。”
我接过裙子，指尖触到柔软的布料，心里莫名一暖。他明明对这场婚姻漫不经心，却连奶奶的喜好都替我考虑到了。“谢谢。” 我小声说，抬头时正好撞进他的目光，墨色的眸子里没什么情绪，却不像之前那样冰冷。
傅家老宅在城郊的半山腰，车子开了近一个小时才到。和傅宅的现代冷硬不同，老宅是中式庭院，青瓦白墙，门口挂着红灯笼，院子里的石榴树长得茂盛，却透着股岁月沉淀的压抑感。
管家领着我们走进正厅，一位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太太正坐在太师椅上喝茶，手里握着一串紫檀佛珠，目光落在我身上时，带着审视的锐利：“你就是苏晚？”
“奶奶好，我是苏晚。” 我连忙上前，规规矩矩地鞠躬，手心已经沁出了汗。
傅老夫人没起身，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斯年，你也坐。”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连傅斯年在她面前，都收敛了几分冷意，乖乖坐在了我身边。
佣人端来茶，青瓷茶杯里飘着淡淡的茶香。傅老夫人抿了口茶，目光又落到我身上：“听说苏家最近遇到点困难，斯年帮了你家不少？”
我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知道她是在试探我嫁进来的目的。“是，谢谢傅总…… 谢谢奶奶和傅家的帮助，我们苏家记在心里。” 我避开 “傅太太” 的身份，尽量让语气显得诚恳。
傅老夫人冷笑一声，佛珠在她指尖转得飞快：“记在心里有什么用？我傅家不缺别人记情。我只问你，你嫁给斯年，是真心想做傅家的媳妇，还是只想要傅家的钱？”
这话问得直白又尖锐，我脸颊发烫，刚想开口解释，傅斯年却先一步说话了：“奶奶，苏家的事是我主动帮的，和苏晚无关。我娶她，是我自己的决定。”
他的声音很淡，却带着足够的分量。傅老夫人看了他一眼，眉头皱了皱，没再追问，转而问我：“你妈妈是林婉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