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他开口，目光依旧落在棋盘上，“查清楚陈启最近在‘云顶’的固定包厢号，还有他常点的‘服务生’类型。另外，想办法拿到他最近一次和李兆年私下会面的……确切时间和地点。要证据，不要传闻。”
林薇心头猛地一跳：“沈总，您是想……”
沈砚终于抬起眼，看向她。那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瞬间割断了林薇后面的话。“去做事。”他只说了三个字，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是，沈总！”林薇立刻应声，不敢再多问一句，迅速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厚重的办公室门。
办公室里重新恢复了令人窒息的安静。沈砚将手中的“车”轻轻放在光洁的桌面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嗒”响。他盯着那枚棋子，又拿起一枚代表“将”的棋子，放在“车”的对面。
冰冷的棋子，冰冷的桌面，映着他同样冰冷的眼神。
棋盘，已经摆开。只是这一次，对手还茫然无知地沉醉在温柔乡里，以为自己是那个掌控全局的“将”。
沈砚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弧度。
第四章：
“迷迭”酒吧的空气里混杂着昂贵的香水味、酒精的甜腻和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灯光暧昧地旋转闪烁，晃得人眼花。江晚晚坐在卡座最中心的位置，被苏蔓和另外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闺蜜簇拥着，笑得花枝乱颤。
“晚晚，快看群里！刚发的！”苏蔓兴奋地把手机屏幕怼到江晚晚眼前，屏幕上是一张角度刁钻的照片——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男人侧身搂着江晚晚的腰，嘴唇几乎贴在她的耳廓上。男人只露出小半张脸，但那股刻意营造的暧昧气息扑面而来。
“哎呀，苏蔓你讨厌！”江晚晚娇嗔地推了她一把，脸上却飞起两团红晕，得意地接过手机，手指飞快地划拉着屏幕，欣赏着群里姐妹们刷屏的艳羡和起哄表情包，“拍得还行吧？陈少这人，就是会玩，比某些木头有意思多了。”
“那当然！”苏蔓凑过来，挤眉弄眼，“我们晚晚姐魅力无边！某些人守着金山银山不懂欣赏，活该！”她意有所指地撇撇嘴，引来周围一片心照不宣的哄笑。
江晚晚脸上的笑容更盛，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端起面前那杯颜色妖艳的鸡尾酒，抿了一口，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阵灼热的快感。她正想再炫耀几句陈启新送她的限量款手链，包里的手机却震动起来。
她漫不经心地掏出来一看，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了一下。
沈砚。
这么晚了，他打电话来干嘛？扫兴。
她皱着眉，犹豫了两秒，还是按下了接听键，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喂？什么事啊？我这边正热闹呢！”
电话那头很安静，背景音是家里那种特有的空旷感。沈砚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甚至听不出情绪：“很晚了，什么时候回来？”
“回什么回？”江晚晚的声音立刻拔高了，盖过了酒吧的音乐，带着被管束的烦躁，“不是跟你说了苏蔓生日吗？这才几点？沈砚，你烦不烦？我又不是你的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