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从头说起。"我在她对面坐下，"从三年前苏晨曦发现秘密的那天开始说。"
温雨桐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晨曦确实发现了我父亲洗钱的证据，他拿着那些资料来找我，说要报警。"
"我求他不要这样做，我说我会想办法让我父亲主动投案。"
"可我父亲知道后，说如果苏晨曦把这些证据交出去，不仅他会坐牢，连我也会受到牵连。"
"然后呢？"
"我...我动摇了。"温雨桐的声音很小，"我怕失去现在的一切，怕我们的未来被毁掉。"
"所以你选择了背叛他？"
"我没有！"温雨桐猛地抬头，"我只是想拖延时间，想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可是我父亲等不及了，他说只有苏晨曦死了，这个秘密才能永远被埋葬。"
我感觉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所以你就眼睁睁看着他被害死？"
"我试图阻止的！"温雨桐哭得声音都哑了，"可是太晚了，等我知道我父亲的计划时，晨曦已经..."
她说不下去了，整个人崩溃般地哭起来。
我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既愤怒又悲哀。
"然后你就找了我来做替身，用来减轻你心中的罪恶感？"
"不是的。"温雨桐摇头，"江寻，我找你来，是因为我真的...真的舍不得他。"
"我知道这很自私，但是当我看到你的脸时，我觉得晨曦好像还活着。"
"可越是这样，我就越痛苦，因为我知道你不是他，我知道他永远不会回来了。"
我冷笑一声："所以你就把我当成出气筒，一边想念他，一边厌恶我？"
"我没有厌恶你！"温雨桐急忙解释，"我只是...我只是不敢面对你！"
"每次看到你，我就想起我做过的事，想起我对不起晨曦！"
"江寻，你知道吗？这三年来，我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梦见晨曦来找我索命！"
"我活得比死了还痛苦！"
我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中的愤怒慢慢平息了一些。
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悲哀。
"温雨桐，你知道这三年来我是怎么过的吗？"
"我每天都在想，为什么你有时候对我那么温柔，有时候又那么冷漠。"
"我以为是我做得不够好，所以我拼命学习苏晨曦的一切，想要变成他。"
"可我永远都不知道，原来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赎罪的工具。"
温雨桐听着，哭得更厉害了。
"江寻，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我站起来，"能让苏晨曦复活吗？能让我这三年的青春回来吗？"
"江寻，你要我怎么做才能弥补？"温雨桐抓住我的手，"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突然觉得很累。
"不用了，温雨桐。"
"什么都不用了。"
我甩开她的手，转身朝楼上走去。
"江寻，你要去哪里？"
"收拾东西，离开这里。"
"不行！"温雨桐追上来，"你不能走！"
我停下脚步："为什么不能走？"
"因为...因为..."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我明白了："因为我走了，你就没有折磨自己的工具了对吧？"
"不是的！"温雨桐摇头，"江寻，我...我习惯了你在身边。"
"习惯？"我冷笑，"温雨桐，你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