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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卷着雪沫,砸在铁山城斑驳的城墙之上,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长街寂寥,唯有“悦来”客栈门口悬挂的破旧灯笼,在风中顽强地摇晃,投下昏黄不定的光晕。
客栈内,气氛比外面的天气更冷。六名身着劲装、背负长剑的男女围坐在桌旁,正是天山派下山的“六侠”。
大师姐白素雪,一袭白衣,面容清丽如雪莲,眉宇间却锁着一丝凝重。她身旁是豪迈的刀客韩江、力士石勇、机敏的柳明、多智的赵贞以及异域打扮的用毒高手阿雅。
“消息确认了,三日后,刺史府联合‘幽冥谷’,要血洗城西的聚集区,说是要彻底清剿‘血刀盟’残孽。”柳明压低声音,指尖在桌上划出简略地图。
韩江一拳砸在桌上,碗碟乱跳:“狗官!血刀盟不过是一群活不下去的苦哈哈,抱团取暖,劫了几家为富不仁的粮商,就成了十恶不赦的匪寇?真要赶尽杀绝!”
赵贞扶了扶眼镜,冷静分析:“我们人手不足。官府兵力加上幽冥谷的亡命徒,硬碰硬,胜算渺茫。需智取,或……寻求外力。”
就在此时,客栈门被猛地推开,风雪裹挟着一个黑影卷入。
来人一身黑色劲装已破败不堪,满面风霜,唯有一双眼睛,亮得吓人,如同雪原上孤狼的瞳仁。他手中提着一把带血的剑,剑身狭长,隐有寒光。
“外力?”黑衣人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嘲弄,“你们是指望官府突然天良发现,还是指望幽冥谷立地成佛?”
六侠瞬间戒备,手按剑柄。白素雪起身,拦在同伴面前,沉声道:“阁下是谁?”
“林啸月。”黑衣人报出名号,目光扫过六人,“一个和铁山城狗官有血海深仇的人。我知道他们的布防,清楚他们的弱点。想救人,跟我合作。”
“我们凭什么信你?”韩江警惕地问。
林啸月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扔过一个沾血的腰牌,上面刻着“刺史府近卫”字样。
“刚才来的路上,解决了三个尾巴,应该是冲着你们这些‘天山侠客’来的。这,算不算投名状?”
白素雪与赵贞交换了一个眼神。赵贞微微点头,示意腰牌是真的。白素雪深吸一口气:“如何合作?”
林啸月的出现并非巧合。他早已盯上天山六剑,他们的“侠名”是他复仇计划最好的掩护。出手解决追兵,既是自保,也是精心设计的入场券。
2
三日后,夜。城西聚集区暗流涌动。
在林啸月的计划下,七人分头行动。
白素雪、韩江、石勇带领部分血刀盟青壮在正面设伏,吸引注意力。柳明、阿雅凭借轻功和毒术,潜入后方制造混乱。而林啸月与赵贞,则负责突袭指挥点,执行“斩首”。
计划起初顺利。官军与幽冥谷匪徒闯入伏击圈,顿时陷入混乱。
韩江一马当先,刀光如匹练,石勇如同人形猛犸,所向披靡。白素雪的剑法则灵动飘逸,剑尖点过,敌人纷纷倒地。
然而,战况正酣时,预定的指挥点方向却迟迟没有信号传来。
“林啸月那边怎么回事?”韩江砍翻一名匪徒,焦急地问。
白素雪心中升起不祥预感:“柳明,你去看看!”
柳明应声而去,不久后脸色苍白地返回:“师姐!指挥点只有几个低级军官!林啸月和赵贞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