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嘴型,无声地对我说了三个字。
“我、不、会、放、过、你。”
我对此嗤之鼻。
一只被拔了牙齿和利爪的困兽,再怎么嘶吼,也只是徒劳。
但我知道,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以她的性格,只会像一条毒蛇,潜伏在暗处,等待时机,给我致命一击。
我需要做的,就是让她连潜伏的机会都没有。
林建国和许兰对外宣称,我因身体原因,从小被寄养在国外求学,如今终于学成归来。
他们为我举办了一场小型的“欢迎宴”,试图将我的回归,合理化、体面化。
宴会上,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我穿着一身裁剪合体的白色长裙,穿梭在人群中。
那些被称为“亲戚”的人,林家的旁系叔伯们,一个个端着酒杯,带着假惺惺的笑容上前攀谈。
“哎呀,这就是婉婉吧?都长这么大了,跟许兰年轻时候真像。”
“婉婉在国外学的什么专业啊?以后可要好好帮你爸爸打理公司啊。”
他们言语中充满了试探,眼神里却带着审视、轻蔑,甚至是藏不住的敌意。
在他们看来,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真千金”,远不如那个嘴甜会做人、给他们带来不少好处的林语柔。
我的回归,打破了他们固有的利益链条。
我没有动怒,只是挂着得体的微笑,平静地应付着。
我的眼神,却像一台精准的扫描仪,扫过每一个心怀不轨的人,将他们的表情和反应,尽收眼底。
我知道,他们都在观望。
观望我这个用“狠辣手段”逼走林语柔的真千金,到底有几斤几两。
宴会结束后,许兰带我去了二楼的主卧套间。
那是林语柔住了二十二年的房间。
巨大的房间,粉色的公主床,缀满蕾丝的窗帘,衣帽间里挂满了当季最新款的奢侈品。
空气中,还残留着属于林语柔的、甜腻的香水味。
这一切,都让我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恶心。
这本该是属于我的房间,属于我的人生。
如今却被另一个女人的气息,侵占得满满当当。
我当着许兰的面,叫来了管家。
“把这里所有的东西,全部扔掉。”
“墙纸、地毯、窗帘,全部换掉。我讨厌粉色,也讨厌这个味道。”
我的语气不容置喙。
许兰的脸色变了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
第二天,我向林建国提出,要进入林氏集团工作。
他明显地犹豫了。
他和许兰虽然为了自保,不得不将林语柔送走,但对我这个手握他们命脉的亲生女儿,依旧充满了提防和忌惮。
他们不敢让我接触公司的核心业务。
我也不急。
我只是将那本旧笔记本,又一次“不经意”地放在了他的书桌上。
最终,他妥协了。
我成功进入了林氏集团。
我的秘书,是一个叫小陈的年轻女孩。
她是林语柔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
她对我表面恭敬,端茶倒水,无微不至。
背地里,却处处给我下绊子,偷偷翻看我的文件,试图窃取我手上的信息,然后报告给远在国外的林语柔。
我看着她在我面前表演,冷眼旁观,甚至将计就计,故意“遗落”一些无关紧要的资料让她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