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合同上的条款，心头巨震。
这不是一份“卖身契”，而是一份真正的、优厚到令人咂舌的雇佣合同。
“为什么……是我？”我忍不住问。
霍靖尧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穿我的灵魂：“我看过你‘天际线’的参赛作品，《回响》。很有趣的设计，比那个叫《初生》的垃圾，强了一百倍。”
他竟然知道我的作品。
“那个0.01%的数据异常，”他继续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是有人在你的最终渲染文件里，植入了一个微型的数据冗余包。手法很拙劣，但足以骗过那些自以为是的蠢货评委。”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
是白薇。一定是她。
而燕城，那个我爱了五年的男人，那个建筑界的权威，竟然没有看出来。或者说，他看出来了，却选择了无视。
“你的前男友，眼光不太好。”霍靖尧总结道，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现在，你还觉得，你需要为那种男人生气吗？”他问。
我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一字一句地说：“不需要了。从现在起，我只为自己工作。”
他似乎笑了，虽然嘴角没有动，但眼底的冰霜融化了一丝。
“很好。”他敲击扶手的动作停了下来，“去工作吧，我的……首席设计师。”
04
接下来的日子，我几乎是住在工作台前。
霍靖尧给了我最高权限，让我可以调阅霍氏集团内部所有关于新材料的实验数据。那是一个庞大到难以想象的数据库，里面充满了各种前沿到甚至尚未公开的科技。
我像一块海绵，疯狂地吸收着这些知识。我和霍靖尧的交流也仅限于工作，通过加密的内部通讯软件。他总是在深夜提出各种刁钻的问题，而我则在天亮前给出解决方案。
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奇特的默契，像两个顶尖高手在隔空过招。
期间，我父亲打来电话，声音激动得语无伦次。霍氏集团的第一笔注资已经到账，几个濒临停摆的项目也重新启动了，甚至还拿到了几个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大订单。
家族的危机，解除了。
挂掉电话，我看着屏幕上复杂的建筑模型，第一次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强大。
这天下午，我正在花园里测试一个关于建筑表面光感材料的反射数据，李管家突然走了过来。
“乔小姐，外面有人找。”
我摘下护目镜，有些疑惑。在这里，不会有人来找我。
李管家递给我一个平板，上面是庄园门口的监控画面。
画面里，白薇正焦急地按着门铃。她似乎是精心打扮过，妆容精致，穿着昂贵的定制套装，但眉宇间却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焦虑。
“不见。”我淡淡地说。
“她说，她有关于燕城先生的重要事情要告诉你。”
燕城？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让她进来吧，就在这里见。”
我倒想看看，她又想耍什么花样。
几分钟后，白薇踩着高跟鞋，咯咯地走在花园的石子路上。当她看到我穿着一身舒适的家居服，悠闲地摆弄着精密的仪器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