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借寿牌’。”白先生神色严肃，“可以借他人阳寿，续亲近之人的性命。”
我和爹都愣住了，借寿？这听起来太匪夷所思。
“这、这怎么借？”爹颤声问。
白先生道：“将玉牌贴在将死之人胸口，念动咒语，便可从他至亲之人身上借取阳寿。借一年，续一月。”
我心中一算，若要爹多活一年，我就得付出十二年的寿命。
“不可！绝对不可！”爹连连摆手，“我一把年纪了，怎么能用儿子的命来换！”
白先生淡淡说：“我只是告诉你们有这个法子，用不用在你们自己。”说着，他将玉牌递给我，“切记，此法逆天而行，一生只能用一次，且只能用于至亲之间。若滥用，必遭天谴。”
我接过玉牌，触手温润，却感觉有千斤重。
就在这时，洞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整个山洞都震动起来。白先生脸色一变：“不好，结界被触动了！”
他快步走向洞口，我和爹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只见洞外的风雪中，隐隐约约有几个黑影在晃动，发出低沉的咆哮声。
“是山魈！”爹惊恐地说，“它们最擅长在风雪天出来作祟！”
白先生面色凝重：“这些山魈是冲着你们来的。活人在雪地里气息太明显，它们饿了一冬天，不会放过这顿美餐。”
我这才明白，原来我和爹能闯入结界，完全是白先生有意为之，否则我们早就成了山魈的腹中餐。
“老神仙，现在怎么办？”爹颤声问。
白先生沉吟片刻：“结界能撑一段时间，但山魈数量太多，恐怕撑不到天亮。”他转头看向我手中的玉牌，“现在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救你们父子性命。”
“什么办法？”我急忙问。
“借寿之法，除了续命，还能暂时增强活人阳气。”白先生解释道，“你若愿意借寿给你父亲，他阳气大盛，或许能吓退这些山魈。”
爹连连摇头：“不行！我宁可死也不能用儿子的命！”
4 借寿之抉择
洞外的咆哮声越来越近，结界的光芒也开始明灭不定。我握紧手中的玉牌，心跳如鼓。十六岁的我，面临着一个足以改变一生的抉择。
山魈的咆哮声越来越近，结界的光芒忽明忽暗，整个山洞都在震动。石屑从洞顶簌簌落下，掉进中央的乳白色池水中，激起一圈圈涟漪。
爹死死抓着我的胳膊：“山子，别做傻事！我活了四十多年，够本了！你还年轻！”
我看着爹消瘦的脸庞和浑浊的眼睛，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着。娘还在家里等着，弟弟妹妹还小，要是爹没了，这个家就真的垮了。
“爹，娘和弟弟妹妹不能没有你。”我声音发抖，但手却紧紧攥住了那块玉牌。
白先生站在洞口，背对着我们，白衣在结界的光芒中微微飘动。他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洞外那些晃动的黑影。
“老神仙，”我转向他，“如果我借寿给爹，真的能吓退那些山魈吗？”
白先生没有回头，声音平静无波：“山魈喜食阴气，畏惧阳气。寻常人阳气有限，但你若借寿，阳气会暂时暴涨数倍，足以让它们退避三舍。”
爹还要说什么，突然一声巨响，结界破开了一道口子。一只毛茸茸的巨爪伸了进来，爪尖锋利如刀，带着一股腥臭之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