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裴昭，青玄宗炼器峰最没出息的弟子。
人家炼剑，剑气纵横三万里。
人家炼丹，一颗下去活死人。
我呢，花了三年，炼了件衣服。
一件除了结实，挨打不疼之外，一无是处的衣服。
全宗门都笑我，说我走了歪路，把炼器师的脸都丢尽了。
我的死对头，剑峰首席陆涯，更是当众指着我说：“此物与龟壳何异？废物配废品，绝配。”
我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后来，宗门大比，我穿着这件“龟壳”上了台。
我对陆涯说：“来，打我。没吃饭吗？用力点。”
他以为我在羞辱他。
他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有些东西，挨打是会充电的。
比如我。
也比如我这件衣服。
1
我叫裴昭，炼器峰的。
今天是我发表毕业作品的日子。
我捧着我的宝贝，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月白色法衣，走上了高台。
台下坐着几位长老，还有各峰来看热闹的师兄弟们。
负责主持的炎长老清了清嗓子。
“裴昭，说说你的作品吧。”
我点点头，将法衣展开。
它看起来平平无奇，就是一件普通的袍子，料子甚至有点粗。
“此衣，我命名为‘纳芥’。”
“纳芥衣，取义‘纳须弥于芥子’。其唯一功用，便是防御。”
我顿了顿，看着台下那些开始有些不耐烦的脸。
“它能吸收并转化所有作用于其上的灵力攻击。”
台下起了点小小的骚动。
“就这？一件乌龟壳？”
“我还以为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法宝，搞了半天就是个挨打的衣服。”
声音不大，但我听得清清楚楚。
我没理会，继续说。
“转化后的灵力，会暂时储存在法衣的微型阵法中。精纯，无属性，随时可以调用。”
炎长老皱起了眉。
“也就是说，它本身没有任何攻击能力？”
“是的。”我回答得干脆。
“胡闹！”
炎长老一拍桌子，胡子都吹起来了。
“我辈修士，当勇猛精进，一往无前！你耗费三年时光，就炼出这么个缩头乌龟的玩意儿？”
“只知防守，不知进攻，此乃修士大忌！你这是歪门邪道！”
他话说得重。
台下的议论声更大了。
就在这时，一个刺耳的声音响起来。
“炎长老息怒。裴师妹嘛，心思总是和我们不一样的。”
我眼皮都没抬，就知道是谁。
陆涯。
剑峰首席大弟子，宗主亲传，天之骄子。
以及，我的死对头。
他一身白衣，背着他的宝贝灵剑“惊鸿”，从人群里走出来。
脸上挂着那种我最讨厌的，带着三分讥讽七分傲慢的笑。
“三年前，裴师妹就说，传统的法宝不是飞剑就是铜钟，毫无新意。”
“她说她要炼制一件，能改变整个修真界战斗格局的法宝。”
“我们都以为她要炼出什么神器，原来……就是一件挨打的衣服。”
他走到台前，上下打量着我的“纳芥衣”。
那眼神，像在看一堆垃圾。
“裴师妹，我很好奇，这件衣服能承受我几成力道的攻击？”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挑衅了。
周围的人都在看好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