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坚持就是胜利。】系统适时地“鼓励”道。
“胜利个屁。”林薇抹了把脸，沾了一手心的甜腻和苦涩。
她开始变着花样送。今天三明治，明天粥品，后天是起大早排队买的生煎。她不敢露面，只能托前台转交，或者有时候趁保安不注意，挂在他车把手上。像个见不得光的影子，卑微地践行着系统发布的“冤种”任务。
沈确那边，果然石沉大海。偶尔从共同朋友那里听到只言片语，无非是“沈总和新女友苏婉感情稳定”、“苏婉温柔体贴，天天给沈总煲汤”之类的。林薇听着，心里像被细针扎过，密密麻麻的疼。她甚至怀疑，沈确是不是根本就没收到那些早餐，或者，收到了，也只觉得是她的又一次纠缠，更加厌恶。
时间一晃过去了近三个月。林薇已经麻木了。送早餐成了她每天起床后的固定流程，像刷牙洗脸一样，只不过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屈辱感。系统面板上的好感度，在某天她感冒发烧却还是挣扎着去送了养胃粥后，奇迹般地跳动了一下，从1%变成了5%。林薇当时看着那可怜巴巴的数字，差点没哭出来，也不知道是感动还是心酸。
这天早上，天空飘着细雨。林薇照例提着早餐来到沈确公司楼下，却意外地看到沈确那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已经停在了门口。他很少来这么早。更让她心脏骤停的是，沈确正从车上下来，而他身边，依偎着那个叫苏婉的女孩。苏婉手里也提着一个精致的餐盒，正仰着头对沈确温柔地说着什么，沈确微微侧头听着，脸上是林薇久违的、一种近乎温和的神情。
林薇的脚步钉在了原地，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肩膀，冷意渗进骨头缝里。她手里的塑料袋，因为装了热粥，内壁凝结了一层水汽，变得滑腻不堪。
就在这时，沈确的目光扫了过来，精准地捕捉到了雨幕中像根柱子似的杵着的她。那点温和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审视，和一丝毫不掩饰的厌烦。
苏婉也看到了她，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无辜。
林薇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羞耻感几乎要将她淹没。她硬着头皮走上前，想把早餐递过去然后立刻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沈确已经冷漠地瞥了一眼她手里的塑料袋，然后对旁边的保安吩咐道：“以后无关人员的东西，不要再放进来。”
保安连忙点头哈腰。
沈确的目光重新落到林薇脸上，语气没有一丝温度：“林薇，我以为一年前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种无聊的把戏，还要玩到什么时候？”
他顿了顿，视线掠过她手中的粥，又扫了一眼苏婉手里的餐盒，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而且，你觉得你做的这些东西，能和小婉亲手煲的汤比？”
话音落下，他甚至没给林薇反应的时间，直接抬手，轻轻一拨——
“啪嗒！”
塑料袋掉在地上，滚烫的粥从里面泼洒出来，混着雨水，溅脏了林薇的鞋裤，也在地上晕开一团狼狈的污渍。
周围似乎有经过的员工投来好奇或同情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