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将我推到墙上，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压迫感迎面而来。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凌迟，“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我的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能说什么？
说你认错人了，那一晚的人根本不是我姐？说我姐为了前途，偷走了我的孩子，又抛弃了他？
不，我不能说。
一旦真相揭开，沈家的脸面何存？我爸妈一辈子清清白白，怎么承受得起这样的丑闻？
更何况，沈清是当红影后，事业如日中天。而我，只是一个依附于季家的家庭主妇。
没人会信我的。
“说话！”季宴舟失去了耐心，他猛地一拳砸在我耳边的墙上，墙皮簌簌落下。
巨大的声响让我浑身一颤。
我闭上眼，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
“是，我骗了你。”我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孩子……孩子是我在外面跟别的男人生下的。我姐可怜我，才让我借她的名义，进了季家。”
我说完，整个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感觉到，季宴舟掐着我下巴的手，在微微发抖。
他大概是被我这番无耻的言论给气到了。
“别的男人？”他重复着这几个字，尾音拖得又长又冷，“是谁？”
“不认识，一个……一个酒吧里的牛郎。”我胡乱编造着，心脏疼得快要裂开，“我当时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呵……”季宴舟忽然笑了，那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嘲讽和失望，“沈瑜，你可真行啊。”
他松开我，后退了两步，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
“为了钱，你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是。”我昂起头，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一个微笑，“季先生，你第一天认识我吗？我就是这么一个爱慕虚荣、水性杨花的女人。现在，你满意了？”
“滚。”
他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
“收拾你的东西，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钱呢？”我擦掉眼泪，朝他伸出手，“说好的分手费，不能少吧？不然，我怕我管不住自己的嘴，把季先生被戴了七年绿帽子的事情说出去。”
“你敢威胁我？”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狠厉。
“我有什么不敢的？反正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我破罐子破摔。
季宴舟死死地盯了我半晌，最终还是从西装内袋里掏出支票簿，刷刷签下一串数字，扔给我。
“滚。”
我捡起那张轻飘飘的纸，上面的数字，足够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可我的心，却空得像个无底洞。
我拖着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没有回头，一步步走出了这个我住了七年的牢笼。
经过小辰房间门口时，我停下了脚步。
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
我的眼泪，再次决堤。
对不起，小辰。妈妈不能陪你长大了。
我捂住嘴，不敢让自己哭出声，狼狈地逃离了季家。
深夜的街头，寒风刺骨。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手机铃声响起。
是沈清打来的。
“事情办妥了？”她的声音里带着急切。
“嗯。”
“钱拿到了？”
“拿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