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谢谢你。”林小溪低下头，轻声道，“但是……我习惯了。”
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了他的冷淡，也习惯了自己的坚守。这份习惯，像空气，感觉不到，却无法挣脱。而张扬的这份心意，像一道突然刺入的光，让她有些睁不开眼，也让她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和顾怀瑾之间，可能出了问题。
另一边，顾怀瑾在实验室熬到凌晨，终于和团队一起解决了那个棘手的漏洞。疲惫不堪地走出实验楼，他才猛地想起，他彻底错过了林小溪的生日。他拿出手机，想给她发条信息道歉，却发现已经快凌晨两点了。
他犹豫着，最终只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小溪，抱歉，刚忙完。生日快乐，早点休息。”
信息发出去，石沉大海。顾怀瑾看着漆黑的手机屏幕，心里第一次掠过一丝莫名的不安。但他太累了，这种情绪很快被睡意淹没。他以为，就像过去的每一次一样，林小溪不会真的生气，她总会原谅他，总会回到他身边。
他忘了，即使是空气，长期稀薄也会让人窒息。即使是牛皮糖，拉扯得太久，也会失去粘性。
第五章 天降的试金石
时间滑入大四，未来选择成为迫在眉睫的问题。顾怀瑾凭借优异的成绩和项目经验，顺利拿到了一家顶尖互联网公司的技术岗实习机会，前途一片光明。林小溪则在为考研还是找工作犹豫不决。
就在这个关键的节点，一个人出现了——苏婉。
苏婉是顾怀瑾同校经济管理学院的研究生，比他们高一级。她家境优渥，父亲是知名企业家，本人不仅容貌姣好，气质出众，更是才华横溢，谈吐不凡。在一次跨学院的科技创新项目交流会上，苏婉作为经管学院的优秀代表发言，其清晰的逻辑、开阔的视野和对市场敏锐的洞察力，给顾怀瑾留下了深刻印象。
会后，苏婉主动找到负责技术核心的顾怀瑾，就项目商业化的一些细节进行探讨。顾怀瑾发现，和苏婉交流非常顺畅，她总能精准地理解他的技术思路，并能从市场和商业角度提出极具建设性的意见。这种智力上的同频共振，是他在林小溪那里从未体验过的。
他们开始因为项目频繁接触，一起讨论，一起熬夜改方案。苏婉欣赏顾怀瑾的技术才华和沉稳性格，顾怀瑾则钦佩苏婉的智慧和格局。他们聊技术趋势，聊行业发展，聊人生理想，有很多共同话题。和苏婉在一起，顾怀瑾感觉自己的世界被打开了另一扇窗，看到了更广阔的天空。
林小溪敏锐地察觉到了顾怀瑾的变化。他依然忙碌，但偶尔和她通话时，会不经意地提起“苏婉学姐”的建议多么一针见血，他们的项目得到了怎样的关注。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林小溪陌生的欣赏和兴奋。
一种强烈的危机感攫住了林小溪。她第一次主动提出要去顾怀瑾实习的公司附近等他下班，想看看那个传说中的“苏婉学姐”究竟是何方神圣。
那天，林小溪站在气派的写字楼下，看着衣着光鲜的白领们步履匆匆地进出，感觉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终于，她看到了顾怀瑾，他和一个女孩并肩走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