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渊立刻冲到苏晚的卧室,在书架后面疯狂地翻找。终于,他在一本《小王子》的书里,找到了一封泛黄的信,信封上写着 “致沉渊”,是苏晚的字迹。
他颤抖着打开信:
“沉渊,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可能已经不在了。对不起,我不能陪你走下去了。我知道你很爱我,可你的爱太沉重,像枷锁一样,让我喘不过气。你为了让我留在你身边,偷偷修改了我的大学志愿,阻止我去国外深造;你为了不让我和其他男生说话,故意散布谣言,让他们远离我;你甚至在我提出分手时,威胁我说‘如果你离开我,我就毁掉你在乎的一切’。
沉渊,我累了,我想自由。如果有来生,我希望我们不要再相遇了。”
信纸上的字迹因为泪水而模糊,陆沉渊的手剧烈颤抖,信纸掉在地上。他想起苏晚车祸前的那段时间,她确实总是很疲惫,总是躲着他,他以为是她工作太累,没想到…… 是因为他的疯狂。
“现在你明白了吗?” 林溪站在门口,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苏晚根本不想回到你身边,她只想逃离你!你构建的这个‘记忆囚笼’,不仅困住了我,也困住了你自己!你不敢面对苏晚离开你的真相,所以你编造了‘她爱你,她会回来’的谎言,甚至不惜用别人的生命来满足你的偏执!”
陆沉渊猛地抬头,看向林溪,眼神里充满了疯狂:“不!你在撒谎!晚晚是爱我的!她只是被你误导了!” 他冲过去,想抓住林溪,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透明,像是在逐渐消失。
“你以为这个‘记忆囚笼’是为我建的?” 林溪的声音在空旷的别墅里回荡,“错了,这个‘记忆囚笼’是为你建的!你在第一次实验失败后,就因为过度自责和疯狂,陷入了自我构建的记忆幻境里,你以为我是苏晚,以为别墅大门打不开是因为我,其实…… 是你自己不想离开这个幻境,不想面对现实!”
陆沉渊看着自己透明的手,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 别墅的墙壁开始变得扭曲,家具像像素一样分解,花园里的花瞬间枯萎。他想起三个月前,他在一次实验中发生意外,实验室爆炸,他虽然活了下来,却因为脑部受到重创,陷入了昏迷,医生说他可能永远醒不过来,只能活在自己的梦境里。
“不!这不是幻境!晚晚还在!” 陆沉渊疯狂地大喊,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小,身体越来越透明。
林溪的身影也开始分解,她看着陆沉渊,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陆沉渊,醒醒吧。苏晚已经走了,你再怎么偏执,也留不住她。你的爱,从来不是守护,而是囚禁。”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整个别墅彻底消失,陆沉渊陷入了一片黑暗。他感觉自己像是在无尽的深渊里坠落,耳边不断传来苏晚的声音,有时是温柔的 “沉渊”,有时是绝望的 “放过我”。
不知过了多久,陆沉渊突然睁开眼睛。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周围是白色的墙壁,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老周坐在病床边,看到他醒来,激动地大喊:“先生!你终于醒了!你已经昏迷三个月了!”
陆沉渊转头看向窗外,阳光明媚,外面的世界喧嚣而真实。他伸出手,手心没有栀子花香,只有医院床单的粗糙触感。他想起那封信,想起林溪的话,想起自己这五年来的疯狂,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