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愿资助？”我看着他扭曲的嘴脸，不怒反笑。
我转向王律师，点了点头。
王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叠厚厚的打印文件，分发给在座的每一位亲戚。
“各位长辈请看。”我站起身，声音清晰而冷静，“第一页，是我给父母转账25万的银行记录，转账附言写得清清楚楚——‘父母养老专用’。”
“第二页，是我父母账户的流水，这笔钱在到账后的第二天，就一分不差地转入了李明先生的账户。”
“第三、四、五页，是我和我母亲的聊天记录。在我晋升后，我明确向她表达了想为他们存一笔养老金的意愿，她当时的回应是‘我女儿就是孝顺’。通篇聊天记录，我从未提过一个字，要‘资助’我哥。”
证据确凿，逻辑清晰。
刚才还义愤填膺的李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我妈的哭声也戛然而止，呆呆地看着那些白纸黑字，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没有停下，继续我的“表演”。
“各位叔伯姑姑，你们都说我小气，不顾手足情。那我也想让大家看看，这些年，我这个‘手足’，是怎么‘情深义重’的。”
王律师又拿出另一叠文件。
“这是李明先生从大学毕业至今，以各种名义向我借钱的借条，总计七万三千元，至今分文未还。”
“这是我父母在过去几年里，给我发的信息截图。内容包括但不限于：暗示我该出钱给你哥买车，暗示我该帮你哥还信用卡，暗示我应该把新买的笔记本电脑让给你哥用，因为‘他做生意需要’。”
“我上大学，他们说女孩子不用读那么好，学费能省则省。我哥买游戏机，他们眼睛都不眨。我工作后，每个月给家里3000生活费，风雨无阻。我哥在家啃老，心安理得。现在，我辛辛苦苦攒下的25万养老钱，也被他们当成了理所当然的‘扶兄款’。我就想问问在座的各位，到底是谁，在被这个家吸血？”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那些原本准备来教训我的长辈们，一个个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变成了尴尬，再到一丝动摇。
我爸李海，从头到尾都缩在角落，头埋得更低了，仿佛想把自己变成一个隐形人。
“够了！”李明突然歇斯底里地吼道，“家丑不可外扬！你非要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吗！”
“难看？”我直视着他，“你花着我的血汗钱，住着豪装的房子，心安理得地啃老时，怎么不觉得难看？”
大伯终于看不下去了，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沁沁，都是一家人，别说了。这事……确实是你爸妈和你哥做得不对。但钱，既然已经花了，你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以后让你哥慢慢还你？”
“算了？”我冷冷地回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凭什么？凭我是女儿，就活该被牺牲吗？”
“这25万，不是一笔小数目。我为它付出了多少个加班的夜晚，吃了多少顿廉价的外卖，你们谁知道？今天，我坐在这里，不是来跟你们商量，是来通知你们。这笔钱，我必须拿回来。否则，法庭的传票，很快就会送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