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子，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瞬间一片空白。
我们的……孩子？
阿念……是……是萧珏的儿子？
怎么可能？！
我疯狂地回忆着。
那次庆功宴，新帝登基，大赦天下。
我作为定国功臣，被多灌了几杯。
我只记得自己喝醉了，被人扶回了房间。
第二天醒来，头痛欲裂，身边空无一人。
我以为只是做了一场荒唐的梦。
直到两个月后，军医告诉我，我有了身孕。
我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我不敢声张，悄悄生下了阿念，对外只说是收养的故人之子。
难道……难道那天晚上的男人……是萧珏？！
可他当时明明在北朔，我们两国还在交战，他怎么可能出现在大琙的皇宫里？！
“我等了你十年，倾鸾。”
萧珏像是感觉不到我的存在，自顾自地对着牌位倾诉。
“从我十五岁，在边境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我的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可你是大琙的将军，我是北朔的王。我们之间，隔着国仇家恨，隔着千山万水。”
“我只能在战场上，才能离你近一点。我多希望，那些刺向你的刀剑，都能砍在我身上。”
“那天，我知道是你扶持新帝登基的日子。我疯了一样，扮成一个小太监，潜进大琙皇宫，只为能远远地看你一眼。”
“可我看到你被那些人灌酒，他们看你的眼神，那么肮脏……我没忍住，把你带走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他将头抵在冰冷的牌位上，像个无助的孩子，发出了压抑的呜咽。
“倾鸾，我好想你。”
我的魂魄，再也支撑不住，无力地跌坐在地。
原来是这样。
原来，一切都是这样。
我以为的死对头，恨了我十年的人，其实……爱了我十年。
我以为的荒唐一夜，竟是我与他，唯一的缱绻。
而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甚至在战场上，亲手在他脸上，留下了那道永不磨灭的疤痕。
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6.
真相像一把淬了毒的利刃，将我的魂魄刺得千疮百孔。
我终于明白，萧珏为何要偷走阿念。
那是他的亲生儿子，是他和心爱女人的孩子。
他怎么可能让他留在仇人环伺的大琙？
我终于明白，他为何要为阿念，不惜与整个北朔为敌。
因为阿念的身体里，流着我的血。
护住阿念，就是护住我留在世上唯一的痕迹。
可我，还是有很多不明白。
比如，我的死。
我的死，真的只是战死沙场那么简单吗？
那一战，我带领三万顾家军，被十万北朔大军围困在落凤坡。
我们弹尽粮绝，援军迟迟未到。
最后，我力战而竭，身中数箭而亡。
我一直以为，是萧珏设计陷害我。
可如今看来，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