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的态度无可挑剔。
在病房里，我忙前忙后，端茶倒水，嘘寒问暖。
趁着给婆婆掖被子的功夫，我悄悄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把手机塞进了枕头底下。
然后，我借口去缴费，暂时离开了病房。
半小时后，我回来，婆婆和小姑子大概以为我真的走了，正在病房里肆无忌惮地聊天。
我站在门口，清晰地听到里面传来的对话。
“妈，你看她那假惺惺的样子，真恶心！还不是怕哥跟她离婚！”是王芳的声音。
“哼，算她识相。”婆婆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完全不像个病人，“你看着吧，这次不让她大出一笔血，这事没完！等我出院了，就去欧洲旅游，就用她的钱！”
“对！妈你身体这么好，住什么院啊，明天就出院，我们去逛街！”
我的手，在口袋里紧紧攥成了拳头。
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
很好。
我推门进去，她们立刻噤声。
我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笑着说：“妈，住院手续都办好了，您安心休养。”
临走前，我趁她们不注意，用手机飞快地拍下了婆婆床头病历本上的内容。
诊断结果：轻微高血压，建议门诊观察。
根本没有王芳说的那么“危急”。
回到家，我把录音和照片，全部发给了妈妈。
手机震动，妈妈回复了一条信息。
“很好。接下来，她们会利用这次‘生病’，向你提出一个更大的要求。你，准备好了吗？”
我看着那行字，深吸一口气。
准备好了。
我等着你们。
05
婆婆在医院“休养”了三天，就嚷嚷着出院了。
出院那天，王磊开车，我陪着，把她风风光光地接回了家。
一路上，婆婆都在唉声叹气，说自己身体大不如前，以后不能再操心了。
我表面上附和着，心里却冷笑不止。
大戏的序幕，终于要拉开了。
果然，回到家没两天，一个周末的晚上，婆婆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菜。
王磊，我，小姑子王芳，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坐在餐桌前。
气氛却异常凝重。
饭过三巡，婆婆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
她没有看我，而是看着王芳，用一种充满慈爱的语气说：“芳芳啊，你买房子的事，不能再拖了。妈这次生病，算是想通了，人活着，就图个安心。你早点把家安顿下来，妈这心，才能彻底放下。”
王芳立刻放下碗筷，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忧愁，目光却直勾勾地射向我。
“妈，我也想啊。可是……我这不是钱不够嘛。”
来了。
我心里默念着，拿起了手边的茶杯，轻轻吹着浮沫。
王芳见我没反应，清了清嗓子，终于把矛头直接对准了我。
“嫂子。”
她叫我的名字，语气生硬，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妈这次生病，说白了，就是为了我买房的事操心，被你给气的。现在妈身体刚好，我们也不想再让她老人家受刺激了。”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更具攻击性的语言。
“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我看中了一套三居室，离我上班的地方近，小区环境也好。首付，要五十万。你，给我出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