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气？”
我重复着这个词，气得笑出了声。
“妈，在您的定义里，不经允许，私自翻别人的包，这叫好奇？如果今天翻包的不是王芳，而是一个外人，那是不是就叫偷了？”
我的话，像一把刀子，戳破了她那层“一家人”的虚伪外衣。
婆婆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她没想到，一向温顺的我，会说出这么不留情面的话。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可是你婆婆！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就在这时，门锁转动，王令下班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感受到了客厅里剑拔弩张的气氛。
他看到我冰冷的脸，婆婆愤怒的表情，还有躲在婆婆身后，眼眶通红的王芳。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地上，那个被王芳摔在地上的，我的手提包。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妈！王芳！你们在干什么？”
他走到我身边，弯腰捡起我的包，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然后他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婆婆和王芳，语气里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愤怒和决绝。
“谁允许你们，随便动李悦的东西！”
这是结婚三年来，王磊第一次，为了我，如此旗帜鲜明地向他的家人发飙。
婆婆被儿子的态度镇住了，愣了几秒，然后就爆发了。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拍着大腿哭天抢地。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辛辛苦苦把儿子养大，娶了媳妇忘了娘啊！我不过是来看看孙女，摸一下儿媳妇的包，她就给我甩脸子！现在连儿子都帮着外人来吼我！我没法活了啊！”
王芳也立刻戏精上身，挤出几滴眼泪，委屈巴巴地指着我。
“哥，你别怪妈，都怪我！我就是看嫂子最近好像变了个人，对我们爱搭不理的，我才想看看她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我都是为了我们家好啊！嫂子，你怎么能这么不念旧情呢？”
客厅里，瞬间变成了指责我的批斗大会。
婆婆的哭嚎，小姑子的控诉，像两只巨大的手，要把我拖进泥潭。
我看着歇斯底里的她们，又看了看身旁，那个为了我而第一次挺直腰杆的王磊。
他的胸膛在剧烈地起伏，拳头紧紧地攥着。
我心底五味杂陈。
有欣慰，有感动，但更多的是一种悲哀。
这场战火，终于被她们亲手点燃，彻底烧到了我们这个小家的内部。
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04
那场争吵，以婆婆“气得心脏病要犯了”而告终。
王磊把她们送走后，家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第二天，我正在公司开会，手机在静音模式下疯狂震动。
我拿起来一看，是家族群里一连串的@。
点开，一张婆婆躺在医院病床上，戴着氧气面罩的照片，赫然出现在屏幕上。
照片的发布者，是小姑子王芳。
配文极具煽动性：“妈被气病了，连夜送进医院抢救！医生说情绪不能再受刺激！嫂子@李悦，你现在满意了吗？！”
那张照片，像一颗重磅炸弹，在群里炸开了锅。
七大姑八大姨的“关心”和“指责”瞬间淹没了屏幕。
“小悦，你怎么能把婆婆气成这样？”
“就是啊，长辈嘛，说两句就让她说两句，怎么还顶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