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冲撞了水君和太子殿下，更是万死莫辞。”
我的声音很柔。
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清楚楚。
大殿里，开始有了一些细微的骚动。
“名不正言不顺”。
这五个字，像一把小锤子，轻轻敲在每个人心上。
我是蛟，不是龙。
我行雨，就是僭越。
丹翎让我行雨，就是逼我僭越。
这罪名，可比“瞧不起人”大多了。
丹翎的脸色，白了一点。
她没想到我敢这么说。
直接把问题从“愿不愿意”上升到了“合不合规矩”。
她咬了咬嘴唇。
“妹妹说笑了，不过是助兴而已，哪有那么多说法。”
“太子殿下在此，有殿下允准，自然就是名正言顺。”
她把皮球踢给了敖旌。
所有人的目光，又一次集中到了龙族太子身上。
敖旌的手指，又开始敲桌子了。
一下，一下。
敲得人心慌。
3
敖旌没看丹翎。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那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件有趣的玩意儿。
他没说准，也没说不准。
他就那么看着。
大殿里的空气，好像都凝固了。
丹翎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汗。
她没想到，龙族太子会是这个反应。
不接话，也不帮忙。
就把她一个人晾在了场子中间。
她骑虎难下。
我笑了。
我往前走了两步，走到丹翎面前。
她比我高半个头，羽衣上的金线，晃得我眼睛疼。
“其实，仙子说的也对。”
我开口，打破了沉默。
“血脉神通，确实是天赋。”
“是与生俱来的骄傲。”
丹翎愣了一下，大概是没跟上我的思路。
我继续说，声音里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羡慕”。
“就比如仙子你。”
“出身高贵的凤族，天生就擅长霓裳羽衣舞。”
“那可是上古神舞，舞动之时，天降祥瑞，百鸟朝凤。”
我的声音不高，但带着一股奇特的穿透力。
“我这种血脉驳杂的后裔，一辈子都见不到一次那样的盛景。”
“说起来，真是遗憾。”
我叹了口气，演得跟真的一样。
丹翎的脸色，变了又变。
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想开口打断我。
但我没给她机会。
我转过身，对着满座宾客，又行了一礼。
“各位上仙，大家说是不是？”
“比起我那上不了台面的‘野雨’，凤族的霓裳舞，才是真正的仙家气派。”
“大家想不想看？”
我问得一脸“诚恳”。
宾客里，立刻就有人跟着起哄。
“对啊，凤族的霓裳舞，那可是传说中的东西！”
“丹翎仙子，别藏着了，给我们开开眼吧！”
“就是就是，比起看一条小蛟龙下雨，还是看真凤凰跳舞有意思！”
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响。
丹翎让我当众出丑。
那我就请她当众表演。
很公平。
丹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气得浑身发抖。
霓裳羽衣舞是凤族的神通不假。
但那是嫡系凤族才能跳的。
她一个旁支，血脉里那点凤凰之力，根本不足以支撑她跳完整的神舞。
强行跳，最好的结果是灵力耗尽，当众瘫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