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陈默沉默。

“陈默,我不是非要有别人。我只是希望,你能像他一样,偶尔说一句暖心的话,能记住我喜欢什么花,能在我加班时问我一句‘吃饭了吗’。”

“你喜欢满天星,因为你说它像星星,照亮黑夜。”陈默忽然说,“你最爱吃芒果千层,讨厌香菜,睡觉喜欢开一盏小夜灯……这些,我都记得。”

林晚抬眼看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可记得不等于做到。”她轻声说,“爱是行动,不是记忆。”

陈默无言以对。

饭后,他送林晚和小宇回家。临别时,小宇抱住爸爸的腿:“爸爸,明天你能来接我吗?”

陈默蹲下,摸摸他的头:“好,爸爸明天一定来。”

他说到做到。第二天,他提前一小时下班,去幼儿园接小宇。孩子见到他,高兴地扑进怀里。路上,小宇叽叽喳喳讲着幼儿园的趣事,陈默认真听着,不时回应。

晚上,他主动下厨,做了林晚爱吃的红烧排骨。林晚回家时,看到桌上的菜,愣了一下。

“我……试试手艺。”陈默有些局促。

那顿饭,三人第一次坐在一起,吃了顿完整的晚餐。饭后,陈默主动收拾碗筷,林晚破天荒地没拒绝,而是坐在沙发上陪小宇拼图。

夜里,陈默在书房加班,听到主卧传来低低的说话声。他轻轻走过去,发现林晚正给小宇讲故事。他站在门口,听着那温柔的声音,忽然觉得,这个家,还有救。

第三天,他向公司申请了弹性工作制,每周至少有一天能早点回家。他开始学着发朋友圈——不是工作汇报,而是生活点滴:小宇画的画、林晚做的菜、窗外的晚霞。他甚至在某个雨夜,给林晚发了条信息:“今天下雨,你带伞了吗?”

林晚回了一个笑脸。

可就在这微妙的回暖中,一场风暴悄然酝酿。

周五晚上,陈默正在家陪小宇搭积木,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

“请问是陈默先生吗?”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是市人民医院的护士。您妻子林晚刚才在单位楼下摔倒,疑似骨折,正在急诊室,请您尽快过来。”

陈默脑子“嗡”地一声,抱起小宇就冲出门。

赶到医院,他看到林晚躺在急诊床上,脸色苍白,右手被固定着。他冲过去:“怎么回事?”

“她下楼时踩空,右手撑地,导致桡骨骨折。”医生说,“需要打石膏,静养六周。”

陈默心疼得眼眶发红:“怎么会这样?”

林晚虚弱地笑了笑:“楼梯太滑,我没注意。”

陈默握住她没受伤的左手:“以后小心点。”

那一夜,他守在医院,寸步不离。林晚睡着后,他翻看她的手机——不是怀疑,而是想看看有没有重要工作信息需要处理。在微信聊天记录里,他看到了张远的名字。

最新一条是当天下午两点:

张远:“听说你摔倒了,现在怎么样?要不要我过来看看?”

林晚:“不用了,陈默在,没事。”

张远:“他……对你好吗?”

林晚:“比以前好些了。至少,他开始看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