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辰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一种被入侵的感觉让她本能地后退一步。"请不要害怕。"声音继续道，这次温和了许多，"我们是守望者。"白色空间中渐渐浮现出一个身影——一个高大的人形，但比例完美得不像是人类，皮肤呈现出珍珠般的银白色，没有明显的性别特征，眼睛是纯黑的，却闪烁着星光。"你们...是谁？"沈星辰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尽管她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我们来自你们称为仙女座星系的地方。"身影回答，"我们观察你们的文明已经很久了。"陆远突然上前一步："那个立方体是你们的通讯装置？""是的，也是测试装置。"身影——沈星辰开始在心里称它为"守望者"——微微点头，"我们通过引力波与你们建立初步联系。现在，我们决定进行更直接的交流。"沈星辰的大脑飞速运转。仙女座星系？那至少是250万光年之外。如果他们真的来自那里..."你们怎么做到的？"她脱口而出，"以我们理解的物理定律，跨越这样的距离需要...""你们的物理定律并不完整。"守望者温和地打断她，"就像二维生物无法理解高度，你们尚未感知到空间的全部维度。"陆远的眼睛亮了起来："你是说超弦理论？M理论？你们已经统一了量子力学和广义相对论？"守望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起手。空间突然扭曲，在他们面前展开成一幅浩瀚的星图，银河系与仙女座星系之间出现了一条发光的通路。"我们通过折叠空间旅行。"守望者解释道，"就像把一张纸对折，让两点接触。对我们来说，距离不是障碍。"沈星辰盯着那幅星图，一种渺小感油然而生。人类所有的成就，所有的历史，在这浩瀚宇宙中不过是一粒微尘。"为什么现在联系我们？"她问道，"如果你们观察我们这么久，为什么选择这个时间点？"守望者的表情——如果那可以称为表情——变得严肃："因为你们正处于临界点。核武器、基因编辑、人工智能...你们的科技发展速度超过了心智成熟度。我们必须在你们做出不可逆的错误前介入。"陆远皱起眉头："介入？什么意思？""指导。帮助。或者...隔离。"守望者的话让沈星辰脊背发凉。"你们要控制我们？"她质问。守望者摇头："不。我们给你们一个机会证明自己值得加入星际文明联盟。"白色空间突然变化，周围浮现出无数全息影像——战争场面、实验室、城市、森林...人类历史的片段飞速闪过。"我们将通过一系列测试评估你们的文明。"守望者说，"你们两人被选为人类的代表。""等等，为什么是我们？"陆远惊讶地问。守望者的目光——如果那漆黑的眼眸可以称为目光——落在沈星辰身上："沈星辰博士发现了我们的信号。这是第一个测试——观察力。陆远博士的理论研究接近突破维度物理。这是第二个测试——智慧。"沈星辰感到一阵眩晕，这一切太不真实了。"如果...如果我们拒绝呢？"守望者沉默了片刻："那么接触将终止。我们将重新评估是否隔离你们的文明。""隔离？"陆远声音紧绷。"将太阳系放入一个时空泡中，减缓你们的时间流速，直到我们认为你们准备好为止。"守望者平静地解释，仿佛在讨论天气，"大约...你们的十万年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