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苏晚的婚礼轰动全城。
直到我发现她偷偷变卖我送的珠宝，给她的白月光沈确买画室。
“他比你懂艺术。”她撕碎我们的结婚照。
我笑着打开监控，“很快，他连画笔都拿不动了。”
第一章
厉承烬和苏晚的婚礼，是这座城市近十年来最烧钱的一场。钱像水一样泼出去，只为了堆砌出“世纪婚礼”的噱头。巨大的水晶吊灯把宴会厅照得没有一丝阴影，空气里昂贵的香槟和香水味混在一起，有点闷人。宾客们脸上堆着笑，嘴里说着“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之类的漂亮话，眼神却时不时瞟向主桌那个穿着手工定制西装的男人——厉承烬。
厉承烬脸上没什么表情，偶尔举杯回应一下敬酒，动作标准得像设定好的程序。他身边的新娘苏晚，穿着缀满碎钻的婚纱，美得惊人。她挽着他的手臂，笑容恰到好处，温婉又得体，接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艳羡目光。只有厉承烬能感觉到，她挽着他的那只手，指尖冰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累吗？”厉承烬侧过头，声音不高，刚好够苏晚听见。
苏晚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一点，像戴上了一副更精致的面具。“还好。”她轻声说，目光扫过满场的奢华布置，最后落回厉承烬脸上，那眼神里没什么温度，“谢谢你，承烬，给我这么盛大的婚礼。”
“应该的。”厉承烬扯了下嘴角，算是回应。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压不下心头那点莫名的烦躁。他从不怀疑自己的判断，但苏晚此刻完美无瑕的表现，像一件过于精密的瓷器，反而让他觉得不真实。他想起婚前协议里那些苛刻的条款，苏晚签得毫不犹豫，甚至没多看一眼。她图什么？仅仅是他厉太太的身份带来的光环和便利？
婚礼流程冗长。交换戒指，亲吻新娘，切蛋糕，开香槟塔……厉承烬像个提线木偶一样配合着。苏晚始终保持着那个无懈可击的笑容，只有在司仪宣布“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那一刻，厉承烬俯身靠近时，他清晰地捕捉到她眼底飞快掠过的一丝抗拒，身体也极其细微地绷紧了。那个吻，落在她唇上，冰凉而短暂，像完成一个不得不做的任务。
喧嚣终于落幕。加长的黑色劳斯莱斯幻影载着这对新婚夫妇驶向山顶的婚房。车里很安静，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苏晚脱掉了高跟鞋，蜷在宽大的真皮座椅一角，侧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溢彩，脸上那层完美的面具终于卸下，只剩下浓重的疲惫和一种厉承烬看不懂的空茫。
“今天辛苦你了。”厉承烬打破沉默，声音在封闭的车厢里显得有些突兀。
苏晚像是被惊醒，猛地转过头，眼神里有一瞬间的慌乱，随即又迅速平静下来。“没什么，应该的。”她顿了顿，补充道，“场面很大，很……成功。”她选了个最安全的词。
成功？厉承烬心里嗤笑一声。一场耗资数千万的表演，除了证明他厉承烬娶了个漂亮老婆，还能证明什么？他不再说话，也看向窗外。城市的灯火在脚下铺开，璀璨却冰冷。他忽然觉得，身边这个刚刚成为他合法妻子的女人，遥远得像隔着一片海。
车子驶入山顶庄园。巨大的铁门无声滑开，车道两旁是精心修剪的草坪和名贵花木。主宅灯火通明，像一座孤悬的宫殿。管家早已带着佣人列队等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