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装作没看见，拿出课本和文具，安静地摆放好。
“喂，新来的。”
前排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女生，转过头，压低声音，带着点同情和幸灾乐祸。
“你刚才是不是得罪苏晴了？”
我抬起头，看着她：“怎么？”
“我的天，你胆子也太大了！”
她夸张地吸了口气。
“全校谁不知道苏晴的规矩？”
“她那人，表面笑眯眯的，其实最较真，最记仇！”
“你今天当着那么多人面，把她驳得哑口无言，还扯出了李薇舅舅的事……”
“完了完了，你以后在明德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是吗？”我淡淡地应了一声，随手翻开课本。
“可不是嘛！”
马尾辫女生一脸“我懂”的表情。
“她那人，最擅长搞‘集体主义’那套。”
“什么‘为班级争光’、‘为学校添彩’，听起来冠冕堂皇，其实就是想所有人都听她的。”
“谁不顺着她，她就用‘破坏集体’、‘自私自利’的大帽子扣下来。”
“你今天这顿怼，算是彻底把她惹毛了。”
“等着瞧吧，她肯定不会放过你。”
我翻书的动作顿了一下。
抬起头，看着她，脸上露出一丝很淡的、近乎透明的笑容：
“谢谢提醒。”
“不过，‘集体主义’本身没有错，错的是把它当作武器，用来满足私欲的人。”
马尾辫女生被我这话噎了一下。
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悻悻地转了回去。
陈默在我旁边，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初生牛犊？或许吧。
但我更清楚，在明德这座看似光鲜亮丽、实则暗流涌动的“牢笼”里，软弱和退让，只会让你被吞噬得更快。
3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苏晴没有再找我麻烦。
但教室里、走廊上、食堂里，那种若有若无的孤立感，却像藤蔓一样缠绕过来。
没有人公开敌对我。
但当我靠近时，原本热闹的小团体会瞬间安静下来。
当我提问时，老师会下意识地忽略。
就连食堂打饭，阿姨给我的菜量，似乎也比别人少了一勺。
这种无声的排挤，比直接的冲突更磨人。
陈默是唯一一个，会偶尔跟我说话的人。
他是个标准的“学霸”，成绩稳居年级前十，性格有点内向，但人很实在。
“喂，林晚，”课间，他凑过来，小声说，“你……你还好吧？”
“挺好。”我头也不抬，继续看着手里的物理题。
“别装了，”陈默叹了口气，“你看不出来吗？大家都在躲着你。”
“苏晴虽然没动手，但她的‘影响力’，你懂的。”
“她这人，最擅长玩‘舆论’和‘孤立’这一套。”
我放下笔，转过头，看着陈默：
“所以呢？”
“我应该去讨好她，还是向她道歉？”
陈默愣住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
我笑了笑，那笑容很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陈默，谢谢你的关心。”
“但我没做错。”
“校规就是校规，不能因为苏晴是学生会主席，就可以随意解释和滥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