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这副窝囊的样子，我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突然想看看，如果我真的“服软”，他们会是什么嘴脸。
也好，就当是给他陈凯最后一个面子。
也让我自己，彻底死心。
周末，我压下心里的恶心，买了一堆水果和补品，去了养老院。
我到的时候，陈丽娜也在。
看到我来，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胜利的冷笑。
我没理她，径直走到婆婆床前，把东西放下，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妈，我来看您了。最近身体好点了吗？”
婆婆躺在床上，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爱搭不理。
我忍着气，继续嘘寒问暖。
然而，我的“退让”，换来的却是她变本加厉的刁难。
她当着其他老人和护工的面，大声哭诉我“狠心”，说我“好久都没来看她了”，说养老院的饭菜难吃，护工照顾得不尽心。
最后，她拉着我的手，用一种命令的口吻说：
“林晚，我看你工作也别干了。你每天晚上来这里陪我吧，我不习惯她们伺候，还是自己家的媳妇贴心。”
我差点气笑了。
她还真把自己当太后了？
陈丽娜在一旁更是煽风点火，冷嘲热讽：
“就是啊，林晚，你现在知道错了？早干嘛去了？”
“我妈让你来陪夜，是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你可得好好珍惜。”
她们一唱一和，那得意的嘴脸，仿佛我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她们宰割。
我看着她们，心中那最后一点温情和犹豫，被烧得一干二净。
我终于彻底清醒了。
对付这种人，任何一丝一毫的退让，都是在鼓励她们的无耻，都是在滋长她们嚣张的气焰。
善良，必须带点锋芒。
否则，就等于零。
从养老院出来，外面的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掏出手机，给我最好的闺蜜发了一条信息。
【帮我找个靠谱的私家侦探。】
回到家，我打开我的笔记本电脑，在一个加密文档里，敲下了八个字：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然后，我开始整理。
整理这五年来，我为这个家付出的所有证据。
每一笔给婆家的转账记录，每一次他们开口要钱的聊天记录，每一次陈丽娜推卸责任的通话录音……
这些，都将是我的弹药。
晚上，陈凯回来，看到我冰冷的脸，又想上来求和。
我直接把一张纸拍在他面前。
“陈凯，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了你所谓的‘面子’，尝试妥协。”
“事实证明，你的家人，根本不配得到任何尊重。”
“从今天起，如果你还要在我面前和稀泥，扮演你的孝子贤孙，那你可以做好，失去我的准备。”
我的眼神，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和恐惧。
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夜深人静，我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
我知道，一场硬仗，才刚刚开始。
但这一次，我不再是为了任何人。
我只为我自己而战。
06
几天后，陈丽娜在“相亲相爱一家人”的微信群里，又开始作妖了。
她发了一大段声情并茂的小作文，配上了九张精心挑选过的、婆婆看起来憔悴又可怜的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