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怎么溜?”
我脑子飞快转,目光扫过储物间——
四面墙,三面粉刷,一面裸砖,裸砖那侧隐隐有凉风,说明后面是空心。
我爬出保温箱,蹲到墙根,用手指轻敲——
“咚咚咚”
空鼓声,明显。
我舔舔嘴唇,从兜里摸出随身小工具——
外卖骑手标配:开啤酒、撬门锁、拆快递三合一瑞士军刀。
刀片弹出,我顺着砖缝划,灰沫簌簌落,很快撬松一块。
砖后,是建筑废管通道,直径四十厘米,足够一人蛇形爬。
我深吸一口气,把军刀咬嘴里,双手扒住管口,像泥鳅一样钻进去。
管道内壁粗糙,灰尘混着水泥颗粒,摩擦得我手臂生疼。
我顾不上,一点点往前挪,嘴里默念:
“五米、十米、十五米……”
突然,“咔”一声轻响,前方出现一丝微光——
通风井百叶窗。
我凑近,透过缝隙,看见外头是18层楼梯间,安全出口绿灯幽幽。
更妙的是,墙边竖着一根施工绳,估计是白天装修队落下。
我掏出军刀,割断百叶窗卡扣,轻轻一推——
“吱呀——”
声音在空楼梯间炸开,我心脏跟着蹦到嗓子眼。
我屏住呼吸,听动静——
楼上脚步顿了顿,往下一层一路小跑。
“机会!”
我抓住施工绳,双脚蹬墙,猴子一样滑到17层。
脚刚落地,手机“嗡”地一声,差点把我魂吓飞。
屏幕亮起:
【未来我:6号手术室已排班,麻醉师搞定,上午10点你必需躺上去,迟1秒稽查就会嗅到伤口。】
我回过去:
【老子还在18层玩攀岩,你跟我说10点?】
【未来我:电梯已恢复,刷卡走货梯,负2有辆面包车,钥匙在左前轮。】
我咬咬牙,抬脚往负二冲。
货梯门口,两名物业保安正抽烟,云雾缭绕。
我压低帽檐,把骑手服外套反穿,黄色变黑色,顺手从垃圾袋摸个空纸箱抱怀里,扮成搬家工。
“师傅,让让,业主催送冰箱。”
我声音沙哑,带着喘,像刚爬三十层。
保安瞄我一眼,摆摆手:“进去吧,别超重。”
我赔笑,闪身进电梯,按下负二。
电梯门合拢瞬间,我腿一软,差点坐地。
胃开始抽风,像有人拿铁丝来回锯。
我抹了把额头,全是冷汗,掌心却死死攥着U盘。
“再撑一会,到医院就能打麻药。”
负二层灯光昏暗,面包车孤零零停角落,左前轮鼓鼓囊囊,塞着钥匙。
我开门上车,点火,离合,松手刹——
动作一气呵成,感谢大学兼职送货练出的手艺。
驶出车库那一刻,天边泛起鱼肚白,路灯一盏盏熄灭,像有人替我关掉了地狱模式。
我踩下油门,面包车吼叫着冲进凌晨的街道。
导航女声温柔:“距离市二院8.4公里,预计20分钟。”
我瞄一眼时间:05:10。
“来得及。”
刚松半口气,后视镜里突然冒出两道刺眼远光——
一辆黑色商务车,无牌,车速极快,离我不足五十米。
“卧槽,稽查?”
我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一脚地板油。
面包车老旧,发动机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