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加重了“懂事”两个字。
我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咸猪手。
“李总说笑了,我只是尽本分而已。”
“哈哈哈,好一个尽本分!”李总笑得意味深长,“我儿子最近确实在找家教,不过他比较调皮,不知道孟小姐有没有耐心‘深入’教导一下啊?”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性骚扰了。
我胃里一阵翻涌,强忍着才没有把手里的香槟泼到他那张油光满面的脸上。
我告诉自己,忍一忍就过去了。
为了妈妈,为了还清债务,这点屈辱算什么。
就在我准备开口应付过去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从旁边伸过来,夺走了我手里的酒杯,“啪”的一声,将整杯香槟从李总的头顶淋了下去。
“我的人,你也敢动?”
冰冷又熟悉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张扬和怒火。
我猛地回头,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的祁曜。
他穿着一身白色休闲西装,头发做了个张扬的造型,那张俊美的脸在宴会厅璀璨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他怎么会在这里?
李总被淋成了落汤鸡,勃然大怒:“你他妈是谁啊?知不知道老子是谁!”
“我管你是谁。”祁曜将我拉到身后,眼神冷得像冰,“你再敢多看她一眼,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他周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戾气,和平时在家里那个叛逆的大男孩判若两人。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左手手腕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像一条丑陋的蜈蚣,破坏了原本白皙的皮肤。
周围的人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过来,祁燃也闻声赶来。
他看到祁曜的时候,眉头狠狠皱了起来。
“祁曜,你在这里胡闹什么!”
“胡闹?”祁曜冷笑一声,指着那个狼狈的李总,“哥,你就是这么把她带出来给这些老东西羞辱的?你问问他,刚才都说了些什么猪狗不如的话!”
祁燃的脸色沉了下来。
李总仗着有祁燃撑腰,色厉内荏地吼道:“我不过是跟孟小姐开了个玩笑,是你这小子反应过激!”
“玩笑?”祁曜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那也配叫玩笑?我看你这长相才像个玩笑,还是那种地狱级别的笑话,丑得都能辟邪了,懂?”
他一番话,又快又毒,把时下最火的网络热梗“地狱笑话”都用了进去,噎得李总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全场一片哗然。
祁燃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他上前一步,抓住祁曜的胳膊:“跟我回去!”
“我不!”祁曜一把甩开他,死死地将我护在身后,“今天你要是敢把他交给这种人,我就……”
“你就怎么样?”祁燃的声音冷得掉渣。
“我就带她走!”祁曜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05
整个宴会厅,因为祁曜这句话,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三个人身上,有好奇,有鄙夷,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幸灾乐祸。
我成了这场豪门兄弟反目大戏里,最不光彩的那个女主角。
祁燃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盯着祁曜,一字一句地问:“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要带她走!”祁曜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抓着我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她是我的人,不是你用来交易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