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看了我一眼，没有一句关心，只是冷淡道：“钱呢？”
我把 crumpled 的几张钞票放在桌上。
她收下，转身走进房间，门关上的声音冷硬无比。
我的心，却越来越冷。
周末，我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去上班。
几个同学正好路过，笑得尖锐：“你看看，这不是李莉莉吗？跑来刷碗。”
“哎呀，好惨啊，全家没人要，还得出来打工。”
“哈哈，她真是活成了笑话。”
我没有搭理，继续低头洗碗。
可当他们伸手故意打翻我刚洗好的盘子时，我眼神骤然冷下来。
“啪——”瓷盘碎裂一地。
店长皱眉：“莉莉，没事吧？”
我深吸一口气，淡淡开口：“没事。”
然后，我转身盯住那几个幸灾乐祸的同学。
“别再惹我。”我声音低沉，眼神锋利，“不然，下次碎掉的就不是盘子。”
他们愣住，骂骂咧咧几句，却再不敢靠近。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成绩却越来越好。
白天上课，晚上打工，熬到深夜才睡。
黑眼圈挂在脸上，眼神却越发锋利。
老师点名表扬我，班里人不敢再当面嘲笑。
偶尔背后议论，也只是小声。
我用行动告诉所有人：李莉莉，不是任人践踏的废物。
某天晚上，手机响了。
是哥哥的电话。
我愣了很久，才接起。
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带着歉意：“莉莉，最近过得好吗？敏敏成绩不错，我打算给她报个补习班。你呢？要不要也……”
我轻轻笑了一声，打断他：“哥，我很好。”
“可是——”
“我不需要补习班。”我冷冷开口，“我自己能行。”
沉默片刻，他叹气：“莉莉，对不起。”
我盯着窗外漆黑的夜，语气平静：“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我已经习惯了。”
挂断电话，我靠在椅背上，心口空落落的。
哥哥的关心，永远落在妹妹身上。
而我，只能用冷漠保护自己。
深夜，母亲的房间传来熟睡的呼吸声。
我一个人趴在书桌前，灯光昏黄，手里拿着笔。
指尖因为洗洁精开裂，渗出血。
可我依旧一字一句写完作业。
心里默默告诉自己：
忍着。
撑着。
熬下去。
总有一天，我要站到所有人都看得见的地方，让他们知道，那个被遗弃的女孩，也能活成锋利的光。
03
三年后，我十七岁。
日子依旧清冷。
母亲还是冷漠如常，我依旧打工挣钱，维持着家里最基本的开销。
只不过，我已经不再是那个胆怯沉默的孩子。
成绩稳居年级前列，言语锋利，谁敢嘲笑我，谁就会被我一句话顶回去。
我习惯了孤独，甚至学会了享受。
直到那一天，久违的电话再次响起。
是哥哥。
“莉莉，周末我们回来一趟，妈在吗？”
我手里还拿着笔，停顿了两秒。
“在。”我语气平淡。
“……好，那周末见。”
挂断电话，我盯着屏幕出神。
三年了。
三年，他没有真正来看过我。
我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去迎接他。
周末。
门铃响起。
母亲披着围裙打开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