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硬地点点头。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然后才极其严肃地开口：“我们是国家安全局的。我们监测到……一些异常情况，与您有关。能否占用您一点时间？”
他的用词和态度，不像是在对待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反而像是在面对某种……极度不可控的危险源。
我喉咙发干，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目光扫过他们紧张的脸，又落回我那因为停电（或者别的什么原因）而无法开机的电脑屏幕上。一个荒诞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或许……他们紧张的不是“我”，而是“序列第九”这个身份所代表的可能性？他们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
电光石火间，我做出了一个自己事后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反应。
我侧身让开通道，指了指书桌上那台黑屏的电脑，用一种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带着点技术宅抱怨的语气说：
“进来可以。那个……能先帮我看看电脑吗？突然就蓝屏了，怎么都弄不好。”
一瞬间，门口的三位明显愣住了。
两位黑衣青年的表情管理几乎失控，嘴角微微抽搐。中间那位制服中年，脸上的凝重也出现了一丝裂痕，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困惑。
“电……电脑？”他重复了一遍，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嗯。”我认真地点点头，推了推鼻梁上因为紧张而有些滑落的眼镜，“可能是系统崩溃了，我有个很重要的代码还没提交。”
死一般的寂静。
几秒钟后，制服中年似乎强行压下了内心的惊涛骇浪，对旁边一位下属使了个眼色。那个年轻人明显是技术出身，虽然表情古怪，但还是专业地上前，开始检查我的电脑主机和线路。
而我，则被“请”到了客厅那张唯一的旧沙发上，开始了这场极其诡异的“谈话”。
与其说是谈话，不如说是单方面的谨慎试探。他们的问题绕来绕去，核心无非是：我最近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人或物？有没有觉醒什么特殊能力？
我的回答一律是：没有，不知道，我就是个写代码的。
我问他们那个“序列游戏”到底是什么，他们却讳莫如深，只说这是全球性的超自然事件，具体情况是国家最高机密。
期间，那个检查电脑的年轻人报告：“组长，检查过了，硬件没问题。可能是区域性强电磁脉冲干扰导致主板BIOS紊乱，需要专用工具重置。另外……这台电脑的硬盘读写痕迹非常……干净，几乎全是代码和开发环境。”
他说的“干净”，显然是指没有他们预想中的某些“异常数据”。
制服中年——他让我称呼他张组长——看我的眼神更加复杂了。那里面有审视，有疑惑，甚至有几分……忌惮？
他们最终没有带走我，而是在我的出租屋内外安装了几个“安保设备”——实际上是监控探头和能量探测器。张组长离开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李默先生，鉴于您目前的……‘排名’，我们希望您能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暂时不要离开本市，保持通讯畅通。为了您自身的安全，也为了……公共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