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林凡感觉自己快散架了。
不是形容词，是真的字面意思上的“散架”。他像个被顽童扯坏又随手丢掉的破布娃娃，轻飘飘地荡在半空中，四周是光怪陆离、飞速掠过的模糊色块。风不再是吹拂，而是直接穿透他那不成形的身体，带走一丝丝微弱的暖意。
“妈的……淹死的感觉真不好受。”他迷迷糊糊地想。
记忆最后定格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的深潭里。那只蠢猫，不知怎么掉进去了，扑腾得可怜。他林凡，靠一双拳头在十里八村“讲道理”讲了十五年，人送外号“林阎王”，那天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跳了下去。然后……就没然后了。水真冷啊，比冬天他砸开冰窟窿摸鱼时还冷。
所以，这是死了？变成鬼了？
这念头刚闪过，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猛地传来，将他这片残魂“嗖”地一下拽向某个方向。
眼前骤然一亮，紧接着是重重坠地……不，是坠魂的实感。他发现自己能“站”住了，虽然还是轻飘飘的，但总算有了个大概的人形。四周的景象也清晰起来——古木参天，枝叶蔽日，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从未闻过的草木清香，吸一口（如果鬼魂需要呼吸的话），居然让他精神一振。
但这股振奋没持续半秒就被打断了。
【叮！检测到符合条件的残魂一缕，灵魂强度：微弱（但韧性极佳）。符合‘鬼仙预备役’招募标准。】
【正在尝试绑定‘功德无量·鬼仙养成系统’……绑定中……10%……50%……】
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机械音直接在他“脑海”里响起。
“谁？谁在装神弄鬼？”林凡下意识地吼了一嗓子，可惜鬼魂发声全靠意念，听起来虚得很，毫无当年在村里吆五喝六的气势。
【绑定成功！宿主林凡，欢迎来到玄元界。本系统致力于引导宿主积德行善，累积功德，以期早日重塑魂体，成就鬼仙大道，脱离轮回之苦。】
林凡懵了。玄元界？鬼仙？功德？这都什么跟什么？他生前只信拳头，死了居然要跟他讲功德？
“等等！什么狗屁系统？老子不干！放我回去！”他试图挣扎，但那系统根本不理睬他的抗议。
【新手任务发布：请宿主在十二个时辰内，完成一件‘见义勇为’级别的善举，初步积累功德。任务失败惩罚：魂体削弱10%。】
系统面板直接在他眼前展开，上面清晰地显示着任务内容和那个刺眼的“失败惩罚”。魂体削弱？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事，再来几次，他怕不是真要彻底消散了。
“见义勇为？老子生前就是最大的‘恶’，你让我去行善？”林凡气得想笑，可他现在连个实体都没有，笑都笑不出声。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林间小径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女子的惊呼声。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把……把炎阳草还给我！”一个带着哭腔的少女声音响起。
“嘿嘿，小丫头片子，识相点就滚开！这株炎阳草是我们先看上的！再啰嗦，连你一块儿收拾！”几个穿着粗布短打、满脸横肉的汉子围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绿衣少女，为首的一个刀疤脸手里正掂量着一株红光闪闪的草药，一脸淫邪地笑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