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住店,只能在破庙、桥洞栖身。剩下的银子很快花光,饥饿和寒冷时刻折磨着她。
屋漏偏逢连夜雨。在一个寒冷的夜晚,她因为饥饿晕倒在一个偏僻的巷口,被一伙地痞流氓盯上。
他们抢走了她身上最后几个铜板,还对她动手动脚。绝望之际,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住手!”
地痞们闻声看去,只见巷口站着一个身着月白长衫的男子,气质清贵,面容俊美,正是神医云舒。他身后跟着两个药童。
地痞见来人气势不凡,悻悻地散了。
云舒走上前,看着地上狼狈不堪、几乎失去意识的苏晚晚,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怜悯,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他蹲下身,探了探她的脉搏。
“晚晚?”他轻声唤道。
苏晚晚勉强睁开眼,看到是云舒,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想挣脱他的手。
“别怕!”
云舒的声音依旧温和,却让苏晚晚感到刺骨的冷。
“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太子和将军都在找你,外面很危险。”
他示意药童将苏晚晚扶起:“我先带你回医馆安置。”
苏晚晚想拒绝,但虚弱的身体已经不容她反抗,她被带到了云舒在京城的一处僻静医馆。
云舒亲自为她诊治,喂她喝下温热的米粥和汤药。
“你的手……”
云舒看着她依旧有些不自然的手指,叹了口气。
“当初是我太过冲动。只是师妹她……性子骄纵,我若不照顾她的情绪,谷中难安。晚晚,你受苦了。”
又是这样!每次伤害之后,总是这样轻描淡写的道歉和看似合理的借口!苏晚晚闭上眼,不想看他虚伪的嘴脸。
她清楚地记得,他废她双手时,那冷漠决绝的眼神,没有半分犹豫。
云舒见她不理,也不在意,自顾自说道:“你安心在这里住下,外面风声紧,太子和将军那边,我会想办法周旋。只是……你须得答应我,莫要再任性乱跑,安心留在此处。”
苏晚晚心中冷笑。
周旋?不过是换个地方囚禁她罢了。
她如今对他而言,或许还有别的利用价值?比如,太子和将军都想抓到她,谁先找到她,或许就能拿捏对方?或者,他云舒也想掺一脚?
她假装虚弱,顺从地点了点头。
云舒似乎很满意她的“乖巧”,吩咐医馆的人好生照看,实则严密看守。
夜里,苏晚晚躺在冰冷的床铺上,毫无睡意,她摩挲着怀里的令牌,那温凉的触感是她唯一的慰藉。
她必须逃出去,必须弄清楚这令牌的秘密,留在这里,迟早会被他们啃得骨头都不剩。
机会很快来了。
几天后,云舒被召进宫为某位贵人诊病,医馆的看守松懈了些。
苏晚晚利用这几天悄悄积攒的一点力气和观察到的路径,在一个深夜,撬开了后窗,再次逃离。
然而,她的运气似乎用尽了,刚逃出医馆不远,就被一队巡夜的官兵发现,混乱中,她慌不择路,跑进了一条死胡同。
火把的光亮将胡同照得通明。
为首的军官看着缩在墙角的她,脸上露出狞笑:“苏良娣,可算找到你了!将军有令,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