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查到汇款来源吗?”
“来源账户做了加密处理,很难查。但是,”张律师顿了顿,“我们查到,周启明的儿子上个月在澳门豪赌,欠了一大笔钱,时间点刚好对得上。”
我挂了电话,手脚冰凉。
真的是他。
我一直敬重的周伯,为了给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还赌债,出卖了我和整个公司。
巨大的背叛感让我几乎窒息。
难怪江彻能拿到公司的机密财务报表。
我坐在地毯上,抱着膝盖,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无助。
内有家贼,外有强敌。
我好像真的……走投无路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被敲响了。
“软软,是我。”
是江彻的声音。
我没出声,把头埋得更深。
“我知道你在里面。”他在门外说,“你爸妈很担心你,我跟他们说,我们之间有点小误会,我会解决好。”
“温软,开门,我们谈谈。”
他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了在公司时的咄咄逼人和在我爸妈面前的伪装。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来,打开了门。
门外,江彻静静地站着,手里端着一杯牛奶。
“喝点吧,热的。”他把杯子递给我。
我没接。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看着他,声音沙哑。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周启明的事,你知道了?”
我瞳孔一缩。
他……他怎么会知道?
难道周伯的事也和他有关?是他设的局?
“是你干的?”我质问他,声音里带着颤抖。
“不是。”他答得很快,很干脆。
他凝视着我,眼神深邃,“温软,我知道你现在不信我。但你记住,在这个局里,我不是你的敌人。”
“那谁是?”
“一个……我们共同的敌人。”
他的话让我更加迷惑。
什么局?什么共同的敌人?
“温软,”他向前一步,伸手握住我的手腕,他的掌心很烫,“再信我一次。把地卖给我,我保证,三个月后,连本带利,双手奉还。”
他手腕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我盯着那道疤,忽然想起一件事。
高二那年,学校组织野外写生,我不小心从山坡上滑了下去,是一个人拉住了我。
当时情况混乱,我只记得那个人为了拉我,手腕被尖锐的石头划破了,流了很多血。
后来我一直以为是我的某个同班同学,可问了一圈,谁都说不是自己。
那道疤的形状和位置,和江彻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难道……当年那个人是他?
04
这个念头让我心头一震。
怎么可能是他?
那个时候,我们俩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王不见王,他怎么可能会救我?
一定是巧合。
我甩开他的手,冷着脸,“江总的戏演得真好,差点我就信了。可惜,我温软没那么蠢。”
“我没演戏。”江彻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无奈,“温软,你为什么总觉得我要害你?”
“不然呢?你敢说你收购我们公司不是蓄谋已久?”
“是。”他承认了,坦荡得让我意外,“但我不是为了搞垮它。”
“那是为了什么?”
“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