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它也彻底毁掉了江澈的人生。
我复仇的决心，在这一刻，第一次掺杂了“救赎”的念头。
我紧紧握住身旁的判官笔，在心底对自己发誓：
李万豪，顾铭，所有害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还有江澈……姐姐就是拼得魂飞魄散，也要把你从这复仇的泥潭里，拉出来。
2
人间，此刻正是纸醉金迷。
天环集团的庆功宴上，CEO李万豪红光满面，高举酒杯。
他身旁，首席法律顾问顾铭正与一位高官谈笑风生。
“顾律师，这次真是多亏了你，解决掉林姝那个大麻烦。”李万豪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赞赏。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罢了，挡了李总的路，是她自己找死。”
他们以为，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出租屋的墙上贴满了照片和资料。
李万豪、顾铭，以及所有与我死因相关的人，他们的笑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江澈站在墙前，沉默地注视着顾铭的照片，良久，用刀尖在上面，狠狠划下了一个血红色的叉。
第一个。
他开始了行动。
不像我想象中的横冲直撞，江澈展现出了与年龄不符的耐心和狠毒。
他利用自己混迹在城市阴暗角落学来的技巧，很快查到顾铭有一个秘密的情人。
每周三晚上，他都会去一处高级公寓与她幽会。
人间镜前，我看着江澈的计划，急得魂体都快要涣散。
他在背包里准备了绳索、胶带，甚至还有一根电击棍。
他显然不只是想去“谈谈”。
我试图动用我那微弱得可怜的法力去干涉，可我的力量根本无法在人间掀起波澜。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绕过安保，潜入了那间公寓。
公寓内，正是情到浓时，喘息和呻吟交织。
就在顾铭和他的情人最投入、最忘我的瞬间，“砰”的一声巨响，门被暴力踹开。
江澈站在门口，逆着光。
他没有立刻动手，只是举起手机，将镜头对准了床上那两具惊慌失措、赤身裸体的肉体。
顾铭尖叫着拉过被子遮挡自己，那份平日里苦心经营的儒雅和体面，在这一刻碎得一干二净。
“你……你是谁？你想干什么？要钱吗？我给你钱！”
江澈一步步走近，手机镜头始终没有移开。
他将顾铭一脚从床上踹到地毯上，然后用脚踩住他的背，将手机屏幕怼到他眼前。
“好好看看，这就是你。”
江澈逼着顾铭看视频里自己那副丑态，说道：“林姝姐说过，你这种人，连灵魂都是脏的。”
江澈将顾铭最在意的“体面”和“尊严”，当着他情人的面，撕得粉碎。
在极致的精神羞辱之后，江澈才终于动手。
他没有杀他，只是捡起一个水晶摆件，狠狠砸在了顾铭的右手上。
“啊——！”
顾铭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那只曾签下无数份肮脏合同、也曾间接签下我死亡判决书的手，如今血肉模糊，连骨头都扭曲了。
“这只手，你以后用不上了。”江澈说。
临走前，他把那段视频，匿名发给了顾铭的妻子、他岳父的公司，以及他所在的顶级律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