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来一个？。
接着是一句话。
“给你脸了？”
“一个破写书的，装什么清高？”
“老子花钱，是让你给我提供服务的，懂吗？”
“不就是个写字的丫头，让你怎么写就怎么写。”
我的手机震了一下。
编辑建姐发来消息：“温笳，怎么回事？你读者群里吵起来了。”
我点回读者群。
那个“龙傲天本天”正在群里疯狂刷屏。
“作者装死是吧？行。”
“一个不听读者意见的作者，活该扑街。”
“兄弟们，这本书的作者三观不正，女主就是个贱骨头，谁看谁恶心。”
“我建了个群，大家过来聊，有红包。”
他甩出来一个二维码。
群里我那百来个老读者，一时间没人说话。
我知道，暴风雨要来了。
我拿起桌上的凉白开，喝了一口。
水很冷，顺着喉咙流下去，心口那股火气也压下去不少。
我没在群里回复一个字。
也没再私聊他。
我打开文档，开始码今天的第二更。
李青梧正在被押送北上的路上。
风雪很大。
她缩在囚车的角落里，手里攥着半块干硬的饼。
这是她最后的食物。
也是她最后的体面。
我敲下最后一个字，保存，上传。
做完这一切，我才点开我的小说评论区。
最新一章下面，已经有上百条评论了。
清一色的负分。
“垃圾作者，祝你早日扑街。”
“三观不正，女主就是个受虐狂。”
“已弃书，作者为了装逼连钱都不要，脑子有病。”
领头的，就是那个“龙傲天本天”。
我看着那些恶毒的字眼，出奇地平静。
手机又震了。
建姐：“你别冲动，别跟他在网上吵，我来处理。”
我回她：“姐，没事。”
“我就是有点好奇。”
“他砸了十万块，就为了让我笔下的一个纸片人，活成他想要的样子。”
“你说，他现实里，得有多失败？”
2
事情发酵得比我想象的快。
第二天早上，我的书评分从9.2掉到了7.1。
一夜之间，多出来三百多个一星差评。
内容大同小异。
“作者为了保持所谓的‘历史感’，故意虐主，心理变态。”
“女主一手好牌打得稀烂，圣母心泛滥，看得人气死。”
“听我的，别看，浪费钱。”
这些评论下面，还有很多小号在点赞附和。
很专业。
“龙傲天本天”建的那个黑粉群，据说已经有五百人了。
有人把群里的聊天记录截图发给了我。
他们在P我的遗照。
把我的笔名“故纸堆里”P在墓碑上。
还说要人肉我，给我寄花圈。
建姐的电话打过来，声音很急。
“温笳，你先停更几天，避避风头。”
“这事不对劲，不只是一个读者在闹，背后肯定有推手。”
我“嗯”了一声。
“我知道。”
“建姐，你帮我个忙。”
“帮我查查这个‘龙傲天本天’的IP地址，还有他消费记录，是不是只在我这一本书上砸过钱。”
建姐愣了一下：“你要干嘛？”
“没什么，知己知彼。”
我挂了电话，打开电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