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子帮我离婚，
助我逃离家暴丈夫，
让我相信自己值得被爱。
直到那一天，
我翻开了小叔子的旧笔记本，
才明白，
那场拯救，
原是一场算计。
1
我刚把雇主家三岁的小女孩哄睡，轻手轻脚地收拾着散落一地的玩具。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却是我老家的省。
我的心猛地一揪，手指有些发颤地滑开接听。
“喂，哪位？”
“嫂子，是我，王豪。”
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带着长途跋涉后的沙哑。
我愣住了，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机：“王豪？你怎么有这个号码？你怎么到城里来了？”
“嗯，刚下火车，打听了好几家劳务中介，才问到你可能在这片小区做保姆。”
“嫂子，你别怕，我不是来抓你回去的。”
2
王豪的语气急了些，似乎怕我立刻挂断电话。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长长吁出一口气。
不是王家那六个虎视眈眈的兄弟之一，这让我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
王豪，王家最小的儿子，也是唯一一个在我那段暗无天日的婚姻里，曾悄悄给过我温暖的人。
“你来干什么？家里出事了？”
“家里没事，我是来找你的，嫂子，你不能一直这么躲下去，你得和王伟离婚，堂堂正正地在这城里生活。”
我沉默了。
离婚？我想都不敢想。
3
王伟和他那五个哥哥，就像六头拴在一起的恶狼，谁敢动他们家的“财产”？
能跑出来已经是豁出性命了。
“离婚？谈何容易，他们会打死我的。”
“所以我才来了！”
“嫂子，我现在在王府路口的便利店门口。你能出来吗？或者告诉我你在哪栋楼，我过去找你。我们见面说。”
我犹豫了，我早已不敢轻易付出。
“嫂子，信我一次，从你到我们家，我骗过你吗？”王豪的声音透着恳切。
4
我被王伟打得缩在灶台边，是王豪偷偷塞给我一个还热乎的馒头。
我挑水摔跤，崴了脚，是王豪默不作声地帮我把水担回家，还被王伟嘲笑了一通“窝囊”。
是啊，在那个冰冷的王家，只有王豪身上，还残存着一丝人气。
“你等着，我跟我雇主说一声，就说家里来亲戚了，要出去一会儿。”
我在便利店门口看到了风尘仆仆的王豪，他比在村里时瘦了些，也黑了些。
王豪穿着一件半旧的夹克，脚下是个硕大的行李包，眼神里有疲惫，但看到我时，瞬间亮了起来。
“嫂子！”王豪快步迎上来。
我有些局促地拉了拉身上保姆服的衣角：“你吃晚饭没？”
“路上吃了点面包，嫂子，你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我苦涩地笑了笑：“没挨打，能吃上饱饭，自然就好了，走，旁边有个小公园，去那儿坐坐吧。”
我们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下，晚风吹拂，暂时吹散了我心头的紧张。
“你刚才电话里说离婚。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跑来了？”我迫不及待地问。
5
王豪从行李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拧开递给我，自己又拿出一瓶，猛灌了几口，才说：“我受不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