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派人跟你一起去。”最后，他做了决定。
他派了一个人，一个看起来比我还小几岁的年轻弟子，叫林舟。
林舟一脸的不情愿，看我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坨会走路的麻烦。
“堂主，我……”
“这是命令。”清虚道长不容置喙。
我们就这样，上路了。
我和林舟，还有一把飘在我们身后的“无垢”剑。
再次回到青玄山，已经是半个月后。
山门还是那个山门，但已经没有了守山弟子。到处都是暗红色的血迹，就算被雨水冲刷过，还是触目惊心。
林舟显然没见过这种场面，脸都白了，差点吐出来。
我面无表情地走在前面。
我已经吐过了。
我带着他，绕开主殿，直接去了后山的清漪小筑。
果然，这里和我记忆中一模一样，安静，雅致，纤尘不染。好像外面那场屠杀，从来没有发生过。
“你就在外面守着。”我对林舟说。
他巴不得呢。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还是师姐身上那股淡淡的冷香。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古籍，桌上的笔墨纸砚，也放得整整齐齐。
一切都太正常了。正常得不正常。
我开始翻找。
书架，抽屉，床底……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我都找遍了。
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我猜错了？
我颓然地坐在师姐的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憔悴的脸。
不可能。
师尊那样的男人，他的世界，就像一块冰，千年不化。能让这块冰，瞬间沸腾成毁天灭地的岩浆，绝不是一件小事。
一定有什么，被我忽略了。
我的目光，落在了梳妆台上的一个紫檀木音乐盒上。
那是师尊送给师姐的生日礼物。我记得，师姐很宝贝它。
我拿起音乐盒，打开。
一阵清脆悦耳的音乐响起。
里面空空如也。
我把音乐盒翻来覆去地看，没发现任何夹层或者暗格。
不对。
我的记性一向很好。我清楚地记得，师姐每次听完音乐，都会把一个很小的银质发簪，放进这个音乐盒里。
可现在，发簪不见了。
我把音乐盒凑到耳边，又听了一遍。
音乐很流畅，但在其中一个音节处，似乎有一个极其微小的，不和谐的卡顿。
我用手指，在音乐盒内部，那个发出卡顿音的机括位置，轻轻按了一下。
“咔哒。”
一声轻响。
音乐盒的底部，弹出了一个比指甲盖还薄的夹层。
夹层里，放着一张折叠起来的，小小的纸条。
我心跳得厉害，颤抖着手，打开了纸条。
纸条上，没有字。
只有一行用血画出来的，扭曲的符号。
我不认识这种符号。它看起来，既不像是道家的符文，也不像是任何一种我所知的文字。
它阴冷，诡异，充满了邪气。
我看着这行血符，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不是仙家的东西。
这是……魔鬼的语言。
5. 原来，师尊才是那个被骗的
我把那张写着血符的纸条，死死攥在手心。
走出清漪小筑的时候，林舟正靠在门口打瞌睡。
“找到了吗？”他看见我，懒洋洋地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