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净身出户，什么都不要。我只想离开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找回我自己。
“好了。”
苏清寒冰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
她将签好字的协议扔给我，就像扔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
“你可以走了。”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看都没再看我一眼，踩着高跟鞋，嗒嗒嗒地朝门口走去。
我知道，她这么着急是去见谁。
楚风。
我看着她的背影，那个我爱了三年的背影，第一次觉得，如此的陌生和遥远。
就这样吧。
结束了。
我拿起那份协议，也准备离开。
可就在这时——
“砰！”
一声巨响从窗外传来，紧接着是刺耳的刹车声和人群的尖叫声。
我的心猛地一跳，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我冲到窗边往下一看。楼下马路中央，一辆失控的大货车撞上了公司的花坛。
而在货车旁边，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倒在血泊里。
还有那双我再熟悉不过的，限量款高跟鞋。
是苏清寒！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身体比思想更快，我疯了一样冲出办公室，冲向电梯冲向楼下。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挤开人群的。
我只看到她躺在那里，身下的血染红了她白色的西装。
她的眼睛还睁着，看着我的方向，嘴唇微微动着，好像在说什么。
我跪倒在她身边，颤抖着手想去抱她，却又不敢。
“清寒……苏清寒！”
我声嘶力竭地喊着她的名字。
她好像听到了，眼神有了一丝焦距。
然后，我看到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她的手艰难地抬起，不是伸向我，而是……抚向了自己的小腹。
那里一片血肉模糊。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我们明明……刚刚才离婚啊。
02（苏清寒视角）
疼。
无法形容的剧痛从四肢百骸传来，尤其是小腹，像是被活生生撕裂开。
意识在迅速消散，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
苏清寒最后看到的，是顾远那张写满了惊恐和痛苦的脸。
他……在为我难过吗？
怎么可能。
这个男人，不是应该巴不得我死吗？
黑暗彻底吞噬了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
“签字吧，苏清寒。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熟悉的声音，冰冷又平静。
苏清寒猛地睁开眼，刺眼的灯光让她下意识地眯了眯。
她发现自己正坐在办公室里，手里还握着那支万宝龙钢笔，笔尖悬在离婚协议上，那个属于她的签名栏上方。
对面顾远正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是她从未见过的……死寂。
怎么回事？
我不是……出车祸死了吗？
苏清寒低头看了看自己，白色的高定西装一尘不染，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一丝血迹。
幻觉？
还是……死前的回光返照？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一个奶声奶气，却带着一股子不爽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她脑海里炸响：
【蠢女人！还愣着干什么！快停下！你要是敢签这个字，咱俩都得完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