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上前一步，将手中一摞厚厚的、装订精美的文件，动作沉稳地放在长桌中央。文件封面上，一行加粗的黑体字触目惊心：《关于林薇薇女士涉嫌挪用顾氏集团文化发展基金专项调查报告》。
“你发展基金专项调查报告》。
“你血口喷人！”林薇薇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站起来，声音尖利得破了音，精心维持的优雅荡然无存，“苏晚！你这个疯子！你从精神病院跑出来就是为了污蔑我？承泽！快把她赶出去！她有病！她的话不能信！”
“林小姐，”我打断她歇斯底里的尖叫，声音冷得像冰锥，“有没有病，法官说了算。至于污蔑……”我拿起最上面一份文件，随手翻开一页，展示给离得最近的李董看，“这是你‘晨曦文化’与‘星海制作’签订的《凤鸣九霄》影视项目投资协议，金额三千万。很巧，我查到‘星海制作’的法人代表，是你高中同学张强，公司注册资金十万，成立不到三个月，唯一的业务就是签了你这单。更巧的是，这笔钱到账三天后，就分五次转入了你在维尔京群岛的离岸账户‘晨曦资本’。”
我又翻开另一页，投影仪不知何时已经打开，巨大的屏幕上清晰地显示出复杂的资金流向图。“再看这个，你以旗下艺人‘天价片酬’名义从基金里支取的两千五百万。这位艺人，查无此人。钱，同样进了‘晨曦资本’。”屏幕上，一条条红线清晰地标注着资金的最终去向。
“还有这里，这里……”我语速平稳，一条条罪证如同冰冷的子弹，精准地射向林薇薇。每一份伪造的合同扫描件，每一笔异常的资金流水，每一个关联的空壳公司信息，都像重锤，狠狠砸在会议桌上，也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董事们的脸色变了。王董擦汗的手帕已经湿透，李董的眉头拧成了疙瘩，看向林薇薇和顾承泽的眼神充满了震惊和质疑。其他董事也纷纷拿起面前的文件，翻看的声音沙沙作响，会议室里只剩下我清晰冰冷的陈述和林薇薇越来越急促、带着哭腔的辩驳。
“不是的！她伪造的！承泽，你相信我！爸！你说句话啊！”林薇薇彻底慌了，抓住顾承泽的手臂，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顾承泽的脸色阴沉稻草。
顾承泽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愤怒，有难以置信，更深处，似乎还有一丝……被彻底看穿底牌的狼狈？他猛地甩开林薇薇的手，力道之大让她踉跄了一下。
“够了！”顾承泽低吼一声，声音压抑着风暴。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锐利地看向我：“苏晚，就算这些文件是真的，这也是顾氏内部事务，与你何干？你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指手画脚？”
终于问到点子上了。
我轻轻放下手中的文件，迎着他几乎要喷火的目光，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足以刺破他所有骄傲的弧度。
“身份？”我微微偏头，看向一直沉默坐在角落、一位头发花白、戴着金丝眼镜的老者——顾氏集团最大的机构股东代表，德高望重的刘老。“刘老，不如您来告诉顾总，我有没有资格，站在这里，过问顾氏的事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