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被当众撕碎的婚书
雨水顺着玻璃幕墙滑落，像谁在无声地哭。
会议室里冷光刺眼，中央空调吹得人脊背发凉。
沈昭昭站在长桌尽头，手里捏着一份被撕成两半的婚前协议，纸角割得她掌心微疼。
“沈总，这婚还没结，协议就作废了。”秦砚端起咖啡，嗓音低沉得像午夜电台，“毕竟——你爸欠我三个亿，现在人没了，债不能也跟着火化了吧？”
全场静默。
董事会十二双眼睛齐刷刷盯着她，有同情，有幸灾乐逃，更多的是等着看笑话。
她穿着米白西装裙，头发一丝不苟挽成低髻，妆容精致到连睫毛膏都没晕。可就在十分钟前，她亲眼看着秦砚把那份签了字、公证过的协议扔进碎纸机，还笑着对助理说：“留着也是占内存。”
他们曾是恋人。三年同居，两年订婚，一个月前父亲突发心梗去世，公司资金链断裂，她还没从悲痛中缓过神，就被未婚夫亲手推进深渊。
更讽刺的是，秦砚现在不仅是她的债主，还是她父亲创立的“昭珹集团”新任董事长。
“沈小姐若不服，可以去法院告我。”他放下杯子，慢条斯理擦手，“哦对了，你爸生前用公司股权做了抵押，法律上——你现在连股东都不是。”
有人憋笑。
有人低头刷手机，配图文案已经写好：“昭珹千金沦落记｜昔日大小姐今日负资产”。
沈昭昭没动。
她只是缓缓弯腰，将碎纸一片片捡起来，放进包里。
雨还在下。
她走出大厦时，高跟鞋踩进水坑，溅起的泥点打湿了裙摆。身后传来议论：“真可怜啊，从小金尊玉贵的，现在连个住处都没了吧？”
“听说她妈早年跑了，亲叔叔还想抢遗产……啧，命比纸薄。”
她没回头。
但她在心里记下了每一个人的声音、语气、站位。
有些账，不用法院也能算清。
有些人，不必动手也能让他生不如死。
而她最擅长的，从来不是哭。
是笑着把刀插进对方心脏，再问一句：“疼吗？”
没人知道，那晚她回到空荡公寓后，打开电脑，调出了一个加密文件夹。
名字叫：【秦砚·黑料库】。
三年恋爱，她不是没防备过。
而是早就准备好，一旦他背叛，就能让他万劫不复。
她点了开摄像头权限，对着镜头轻声说：
“亲爱的，你说得对，我不是你的妻子。”
“但我，会成为你这辈子最后悔招惹的人。”
屏幕蓝光映在她脸上，像一场无声的宣战。
——这只是开始。
暴雨夜，城东废弃数据中心亮起一盏灯。
铁门锈迹斑斑，内部却布满监控探头与服务器阵列。
一台老旧投影仪投出画面：秦砚与某位政要密谈录音、海外洗钱路径图、还有他亲口承认操控股价的语音片段。
一个戴口罩的女人走进来，摘下帽子，露出一张和沈昭昭九分相似的脸。
“姐，资料都齐了。”她说，“只要一键上传，他的资本帝国三天内崩盘。”
沈昭昭点头，指尖轻敲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