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刑侦支队。
“陆队，第七起了。”
年轻警员的声音带着颤抖，将一份档案袋放在办公桌上。
“死者，刘振东，城建集团副总。死因：家中天然气管道老化泄露，意外身亡。”
“现场……依旧干净得像教科书。”
陆铭掐灭了烟，拿起档案。
一年，七起“意外”，七个彼此毫无关联的死者。
他知道，这不是意外。
这是一个幽灵，在用整座城市当凶器，进行一场完美的连环谋杀。
就在全队陷入绝望时，一个女人找上了门。
她叫沈清，A市地铁集团的一名规划工程师，苍白、瘦弱，像一阵风就能吹倒。
她将一张手绘的城市地图铺在陆铭面前，图上，七个红点被一条诡异的线路串联。
“这不是意外。”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惊雷。
“凶手，在审判这座城市。而我，知道他的下一个目标。”
1.
市刑侦支队，会议室。
气氛压抑得像凝固的水泥。
陆铭坐在主位，手指烦躁地敲着桌面。
他面前的白板上，贴着七名死者的照片。
“煤气中毒、触电、高空坠物、车祸……”
陆铭的声音沙哑，“法医、痕检，所有部门都查不出任何他杀的痕迹。”
“我们追捕的，可能是一个不存在的凶手。”
“他存在。”
清冷的女声，从门口传来。
所有人齐刷刷回头。
只见一个穿着灰色职业装的女人站在那里，怀里抱着一卷图纸，脸色比墙壁还白。
“你是谁？”一个年轻警员警惕地问。
“沈清。地铁集团，线路规划师。”
她径直走到白板前，将怀里的地图“哗啦”一声铺开。
那是一张巨大且无比精密的A市地下管网与地面交通的复合图，纯手绘。
每一个地铁站，每一条公交线，甚至每一根主排污管道，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嘶——”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抽气声。
这……这是人能画出来的东西？
沈清没理会众人的震惊。
她拿起一支红笔，在地图上画出七个圈，正是七个案发地点。
然后，她用一条平滑的曲线，将这七个点，完美地串联了起来。
“你们看，这像什么？”
众人凑过去，一头雾水。
“这……就是一条线啊？”
“不。”沈清摇头，指着那条线的起点和终点。
“这是A市地铁17号线，十年前被废弃的‘幽灵线路’的规划走向。”
陆铭的瞳孔，骤然紧缩。
他猛地站起来，走到地图前，死死地盯着那条红线。
“继续说。”
“第一个死者，死于煤气中毒。他家位于17号线废弃规划中的‘建工路站’上方。案发当天，附近因为道路施工，挖断了一条次级天然气管道，但主管道阀门并未按规定关闭。”
“第二个死者，死于家中触电。他家位于‘纺织厂站’规划点。案发当天，全市电路检修，那一区域的供电本应中断三小时，但实际上，只中断了2小时58分。”
“第三个……”
沈清语速不快，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她没有说任何推论，只是在陈述一连串冰冷的数据。
施工时间、电路检修表、公交晚点记录、地铁信号故障报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