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仿佛冷水滴入热油,血手冒起一丝细微的白烟,猛地缩回地板,那蔓延的血迹也瞬间停滞,变回干涸的污渍模样。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沈则惊魂未定,靠着门框大口喘气,眼镜都歪了,刚才的精英范儿荡然无存。
唐暖捡起掉在地上的桃木符,上面多了一道细微的焦黑裂纹。她皱了皱眉,小心收好。
“刚、刚才那是什么?”沈则声音发颤,指着地板,“特效?幻觉?还是……?”
唐暖瞥了他一眼,语气平静无波:“算是……前任业主残留的‘售后服务’。现在,沈先生还觉得房子的‘历史’不在考虑范围吗?”
沈则张了张嘴,说不出话,只是看着唐暖那双过分平静的眼睛,突然觉得这女人可能比他看到的要复杂一万倍。
他勉强站直,想挽回点面子:“我……我只是没想到……这……”
话没说完,他的目光猛地定在唐暖身后的阳台方向,瞳孔骤然收缩,脸上血色尽褪,像是看到了比刚才那血手恐怖一百倍的东西。
唐暖顺着他的视线猛地回头——
阳台空荡荡,只有老旧生锈的栏杆。
但就在那一瞬间,她眼角的余光似乎捕捉到一抹极快的、模糊的红色残影,一闪而逝,同时一股阴冷的风毫无征兆地拂过她的后颈。
沈则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手指颤抖地指着那边,极度惊恐之下,声音挤得变了调:
“刚……刚才……有个穿红裙子的女人……吊……吊在那里……对着我笑!!”
2 第二个“客户”
唐暖猛地扭回头,阳台空空如也,但那残留的阴冷气息让她后颈汗毛倒竖。她迅速扫视整个房间,右手再次探入口袋,握紧了那枚有裂纹的桃木符。
“你看清楚了?红裙子?吊着?”她语速极快,目光锐利地盯住沈则。
沈则脸色惨白如纸,靠着门框才能站稳,手指还僵硬地指着阳台方向,声音发颤:“看、看清楚了……红的刺眼……舌头……她伸着舌头……对着我笑!”他猛地抓住唐暖的手臂,力度之大让她微微皱眉,“唐小姐!这房子到底死过几个人?!档案里只说是一对夫妻!”
“档案是档案,现实是现实。”唐暖试图抽出手臂,没成功,“你先冷静点,它现在没出现。”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沈则几乎是在低吼,儒雅面具彻底碎裂,“那东西刚才就在那儿!对着我笑!你看不见吗?!”
“我看不见的时候,通常意味着它不想让我看见,或者……”唐暖顿了顿,眼神沉了下去,“它比你想象的要麻烦得多。”
这话像一盆冰水浇在沈则头上。他慢慢松开手,呼吸急促,努力想恢复镇定,但颤抖的手指暴露了他的恐惧。“麻烦……是什么意思?比刚才抓我脚的那个还麻烦?”
“抓脚的那个只是残留的怨念,小打小闹。会‘笑’的,”唐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通常是有‘意识’的。而且,它好像特别‘喜欢’你。”
沈则头皮发麻:“喜欢我?!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