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腿一蹬将我踢到河水更深处。
岸上的人在大喊“还有一个，还有一个。”
好几个救生圈漂浮在我头顶，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无法够到。
［救我！］
画面定格在我最后吐出的泡泡，泛起涟漪和浑浊的河水一起沉没。
“这也算救赎成功了吧？”我问系统。
“毕竟他活了。”
2
画面继续开始播放：
一群初中生将男生围在角落里。
把他的书撕碎，用墨水从头倒了下去。
男孩被迫跪在地上，他眼角的泪混着黑色的墨水落下。
面容中，隐约能看到他小时候的影子。
是我在桥下救的小男孩。
他被推搡在角落里踢打，几个初中生解开裤子，尿在他头上。
一群人嘻嘻哈哈地走了。
“这也太惨了吧，现在的初中生都这么坏了吗？”
「宿主不恨他踩你头活下来吗？」
“呃……溺水的人挣扎会有这个可能。”
“他也是无意识的，我能理解吧，反正我还有下一次机会，他怎么都是一条人命嘛。”
「请宿主再接再厉，宿主记忆剥离中，任务世界投放中。」
“剥离什么记忆啊……”
话还没说完，我的周围已经响起了嘈杂的贩卖声。
我是小男孩的实习班主任，刚毕业的研究生。
正是放学，我想起要做的任务，连忙跑向后门的角落。
我到的时候，那群初中生已经欺负完他，正在拍照。
“喂！干嘛呢？”
我大声喝止，那群学生鸟兽作散。
我过去将他的书捡起放到书包里，准备扶他的时候，
“刘老师，我脏，你别碰我。”
他爬起来，背上书包。
“我送你回家吧？”
他没说话，我一路跟着他，到了城中村。
他打开门，一只酒瓶飞了出来，
“放学不回家，在外面墨迹什么？我的酒给我买了没？”
男人醉酒的话和整个家腐烂的气味一起传到我五官。
差点没吐出来。
男孩没说话，男人拿着烧火钳子出来就要打。
看到我站在门口，才止住了动作。
“你是？”
“你好，我是陆阳的班主任，今天看到陆阳被同学霸凌了，我送他回家。”
男人指着沙发让我坐，上面还有他不久前的呕吐物。
“陆阳不是第一次被欺负了，希望你们家长能重视些。”
“哦，哦，没啥事，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你坐，老师，别客气。”
“吱呀——”
一间卧室门被推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小女孩。
房间推开的瞬间，常年不透气的腐臭和药物的残渣味顺着风吹到我面前。
我没忍住捂了下鼻子。
女孩转过身面对我，我的心脏停滞了一瞬。
她穿着吊带裙，右边身子上大片的焦黑印记，一直蔓延到脸颊上。
腐烂的肉和脓水破皮后的新肉长在一起，很恐怖。
“你怎么出来了，快进去。”
陆阳突然大喝。
女孩似乎被吓得瑟缩了一下，看了我几眼，又回到了卧室。
“她？”
“我小女儿，”男人将手里最后一滴酒喝尽，将瓶子扔到陆阳脚下。
“小时候洗澡电线漏电了。”
家家都有难处，我没再追问。
“陆阳的事情，还请你们上点心，学校里我会保护他，家里也要注意孩子的心理健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