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指向右边的一扇门。
“你的旧房间。我们一直给你留着。”
我走到那扇门前，把它推开。
一张简陋的木床。一张小桌子。一把椅子。我的包掉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我走回大厅。
李叔背对着我，站在大门口。他正透过两扇门之间的缝隙向外看。
“全村都出来了。”他说。
我站在他身后。
“为什么？”
他转过身来。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你是贵客，阿默。”
“贵客？”
“每十年，我们需要一个。一个在村里出生，离开，然后又回来的人。这一次，是你。”
他把一只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他的手很有力。
“这是我们村子的福气。”
“什么福气？”
“你的回归。”他说，“你成了我们新的⌜吉祥物⌟。”
他用词很正式。他脸上没有表情。
从陶罐里散发出的甜味让人窒-息。我后退了一步。
他没有松开我的肩膀。
“我们得让你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
“祭典今晚开始。”
2 全村的希望
# 第 2 章全村的希望
李叔的手按在我的肩上，指节收紧。
“村里很久没有像样的祭品了。”
他拉着我，转身走向大门。门被推开，外面的光照了进来。
几十个人站在门外，堵住了路。他们一动不动，全部面向我们。
李叔推着我的后背。
“走吧，大家都在等你。”
我被他推着向前走，穿过人群。没有人说话。他们的视线跟着我移动。
我们穿过村子，走向那座最大的建筑，祠堂。
祠堂的门敞开着，里面灯火通明。长长的桌子从门口一直延伸到祠堂深处，上面摆满了食物。
炖煮的肉块，切片的根茎，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野菜。每一盘菜都浸在深红色的酱汁里。空气中弥漫着那股甜腻的气味。
村民们陆续走进来，在长桌两旁坐下，填满了所有空位。
李叔把我按在一个正对门口的主位上。一个白发的老人坐在我对面。他就是村长。
村长举起一个陶碗。
“开宴。”
所有人举起自己的碗，一饮而尽，然后开始用筷子夹起桌上的食物，大口咀嚼。
没有人交谈。只有咀嚼和吞咽的声音。
我没有动。
村长放下筷子，看着我。
“吃吧，陈默。这是为你准备的接风宴。”
他指着我面前一盘颜色最深的肉块。
“山神赐予的食物，能给你力量。”
我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肉质很韧，那股甜味在舌尖上散开。
村长露出笑容。
“这就对了。”
他站起身，再次举起陶碗。所有村民立刻停下动作，放下碗筷，抬头看他。
“乡亲们，今天是个好日子。”
村长走出来，绕着长桌踱步。
“十年前，我们送走了一个孩子。十年后，山神又为我们送回来一个。”
他的手指向我。
“陈默回来了！”
村民们的视线全部集中在我身上。
“他的归来，是山神的旨意，是村子的祥瑞！”村长提高音量，“我们流淌着同样的血，我们供奉着同样的神。陈默，是我们的一份子。”
他停在我身边，一只手搭在我的椅子靠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