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七月的假期,他们一起开车去外地拍婚纱照。林澜穿着洁白的纱裙,看着镜头里许逸辰温柔的笑,觉得这辈子的圆满好像都攥在手里了。八月更忙,下班后跑去盯装修,周末跟着双方父母挑喜糖、定婚纱,少数民族的礼节多,光是列流程就写满了两页纸,可林澜一点不觉得累,满心都是对婚礼的期待。

九月底的婚礼,来得像场热闹的梦。清晨天没亮,林澜就穿上了精美的民族婚服,沉重的头饰压得脖子发酸,盖头落下时,她听见妈妈在身后偷偷抹眼泪。许逸辰安排的车队停在门口,喇叭声此起彼伏,他牵着她的手往车里走时,掌心的温度让她觉得踏实。整个仪式上,亲戚们的笑声和父母的哭声混在一起,林澜隔着盖头,眼泪也悄悄浸湿了布料。

晚上是小辈们的答谢宴,因为疫情,没摆大厅,全散在几个包厢里。同事、同学、朋友来了不少,林澜穿着高跟鞋站了一晚上,最让她费解的是敬酒环节——她得端着个盘子,上面摆着两杯白酒、两杯饮料,挨个问客人“喝哪个”。脚疼得钻心,她却只能硬撑着笑。中途回头,看见许逸辰趴在桌子上,像是喝多了睡着了。饭店老板过来催结账,林澜没多想,从包里翻出娘家人给的“压箱钱”付了款。等她回来,许逸辰醒了,正张罗着剩下的人去KTV。她当时只觉得累,没察觉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算计。喧闹里,她扶着“醉醺醺”的许逸辰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许逸辰妈妈问起答谢宴的礼金,他姐姐说“大概十一万”。许逸辰坐在旁边,慢悠悠地接话:“我买烟买酒买水果,在商店花了四万多,一会儿去结账。”林澜没吭声,可他后来半天没动,眼神飘忽地盯着地板。她忍不住问“怎么了”,他才吞吞吐吐地说,投资了一个“类似股票”的东西,被骗了四万多。

“你是党员啊!怎么会信这种玩意儿?”林澜的火气一下冒了上来。

许逸辰低着头不说话,她看着他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嫁都嫁了,还能怎么办?剩下的钱,她也没心思算,回门要花钱,还有一堆礼节等着,她只当是婚后的小插曲,没往心里去。

回门礼刚办完,疫情就来了。各地封路,单位催着回去上班,两人又开始了两地分居的日子。直到次年元月,路终于通了,林澜特意提前下班,开着车往家赶。许逸辰做了一桌子她爱吃的菜,可饭桌上,两人聊着工作,却没什么亲昵的话。明明是许久不见,却没有想象中的热络,像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膜,说不出哪里怪,就是觉得生分。

第二卷 真相裂缝

第4章 冰冷的家

有一次聊天,林澜随口一提:"家里装个监控吧,这样想你的时候我就可以看看你。”

许逸辰反应异常激烈:"有病吧,装什么监控!"

林澜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不装就不装,那么大声干嘛?"

许逸辰意识到自己失态,放低声音:"没必要装监控的。"

那份突如其来的激动,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了林澜心里。

不久,一个噩耗打破了平静。

林澜接到电话,得知大伯去世,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许逸辰的妈妈和大舅母闻讯赶来,抱着她不停地安慰。